警幻回到幻景,有幾個仙子來迎,見她一人返來且神采略異,便問道:“還當姐姐去接絳珠妹子生魂來呢,倒是空等了一場。”警幻點頭道:“她那邊現在也不安生,我剛想去看時正趕上那烏寒水虺吸她仙靈真氣,這才惡鬥了一場。近時不要尋她,反引了人諦視,左不過人間光陰,一眨眼就過了,到時候她歸境銷孽有多少舊情敘不得的。”世人忙點頭稱是,聽聞烏寒水虺之說,又打量警幻一番,又問她頭尾。警幻曉得世民氣機,感喟道:“我用千絲萬縷陣將它困住,哪想到那孽畜這等烈性,拚了朝氣撞破了出去。我亦冇有追它,老是身魂共焚的了局。”一個黃衫少女感喟道:“好可惜,姐姐若能擒了它,不曉得它那身子裡藏了多少好東西。”一個綠裙仙子笑道:“臟兮兮的,想想他的模樣就夠肮臟肮臟了,你還惦記它的東西。”警幻見世人並無他話,便往裡間去尋兼美。見寶玉尚在此處羈留,不由皺眉道:“不是與你交代了,略帶他領了風月之事就以苦海惡境警示之,速速放了他歸去纔是。此處與人間光陰相異,或一刻千日,或百載瞬時,冇個定命,若亂了彆人間運數,赤瑕宮必不與你甘休,你來日還想近他的身麼。”兼美聽了便道:“正要送他走呢,姐姐如何神采不佳?”警幻便將與水蛔惡鬥之事說了,兼美忙拋了寶玉,體貼問道:“可傷了那裡?姐姐的宮絛以情絲所煉,讓那牲口破了可得費些工夫了!”警幻見她如此,心道公然還是本身姐妹,便笑道:“它那點道行那裡傷的了我,隻是冇推測有願力如此罷了,雖略有毀傷,我回殿裡閉關幾日便可。這兩日你幫我看著些,本身也莫要混鬨。”兼美不放心,畢竟將警幻送到了她的太虛殿裡安設好了,纔回本身住處。
警胡想起剋日幻景中絳珠仙草的各種異狀,心中不由大怒,斷喝一聲:“好孽畜!”手中一道神光已向那緇衣人擊去。那緇衣人忙收了手,一個回身到了半空,正對了警幻,口裡嗤笑道:“如何,就許你們豢養享用,旁人沾一沾手指頭都不成?”警幻見他說話不堪,也不再實際,又兼他已看破絳珠真身留著也是禍害,當下起了殺心。遂未幾言,伸手將頭上一朵黃花摘了下來,往那緇衣人頂上一拋,那花化作千萬花影囊括如風,將那緇衣人卷在了裡頭。那緇衣人冇想到警幻上來就下殺手,曉得此事難了,暗恨本身獵奇心重,竟撞上這個太歲。無法間隻好現了本相,一口寒氣吐出,那花影刹時凋萎四散,倒是一條水蛔。警幻仙子嘲笑道:“孽畜,你擾亂人間,苛虐生靈,本日正要替天行道。”說了手掐法訣不止,百般彩氣靈光襲向水蛔,那水蛔口作人言,反嘲道:“好大口氣,替天行道,難不整天另有辦不成辦不對的事情,倒要你個小小毛仙來指三道四!”警幻仙子氣噎,伸手拔下三股金釵朝那水蛔擲去,那金釵在空中變作屋子大小,金光刺眼,氣勢驚人。那水蛔法力天然難敵警幻,隻是現在存了必死之心,倒也鬥得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