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後,空空院落中星芒微閃,茫茫渺渺兩位苦笑著坐將下來。那和尚道:“如何這幫老妖都聚到一起去了,實在讓人頭疼。”
和尚聽了連連點頭,問道:“你的意義,有一半成算當年那落月境是這長蟲得了去了?”
和尚細想了想,天璣娘娘那邊得了寶貝之時雖不過五百年前,隻那東西卻不是當時得的,論及先祖,恐怕又是上古之事了,不由沮喪。
都城深宅內,青衣侍衛躬身回話:“那烏龍院前些日子忽又能尋見了,隻是案上供奉的黑玉段卻不見了。蒼樸道長數次問天都無所得,剋日忽又請來了神仙,得了些乩文,道長讓卑職拿來呈於主上,又讓卑職帶話給主上:‘上仙已去,現在雖請到幾位,道行心性都遠遠不如,主上隻當消遣看看吧。’”
蒼衣道人又一禮道:“上仙且息怒,小道並無他想。實乃師門密令,數百年來欲扣問這幽冥神木來源用處,皆無所獲。數年前此物在曆代祖師前供奉時忽現靈光,小道以扶乩通其神,方曉得這供奉了多少代的黑玉叫做幽冥神木。後又供奉數年,所祈長有所應。
那蒼衣道人聽老道一言道破本身修為,更增敬色,又施禮道:“見過上仙,小道自知粗陋,不敢有如此期望。此番去處,實為那幽冥神木而來。”
和尚低頭道:“現在都隨了他破境而去了,就算真的如此,又有甚好細說的。”羽士卻咬牙道:“但是……萬一的萬一,若那水蛔留有先人,將那龍衣留下了呢?”
那蒼衣道人遠遠站著,忽的衝那道人一揖到底,嘴裡叫一聲:“上仙,請過船一敘。”肮臟道人暗自蹙眉,到底長歎一聲,轉眼便到了那小舢板上。欸乃一聲,小舢板往河心劃去。
那精瘦男人道:“這話不錯,隻是那寶貝現世不過半晌便失了蹤跡,若不是這裡還殘存著些微願力戾氣,這般古怪,我們還尋不上它。那人既能在瞬息間得了手,又能掩蔽得毫無陳跡,必是早有籌辦的,恐也不是甚麼軟貨,以後如何,隻能各憑本領了。”
道人忙著點頭道:“罷,罷,豈不聞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老道目露精光:“你還記不記得你我曾於青埂峰碑林內見過一段殘文?”
本來這天罡北鬥門發源甚早,據稱遠自上古,門中祖師曾因機遇在一雪山群中發明一處秘境。當時祖師幾人也算是那世上的大能大德,那境中之物卻無一人能識得此中一件。發明時門中長老與掌門皆遠在他處,幾位祖師不敢冒昧,遂派了人前去送信,殘剩人等便當場駐守。
直至前些日子,門中寶貝示警,方知幽冥神木落入了旁人手中,小道心知能識得那物的定非常人,特取了帶路香跟至此處。如有衝犯處,還請上仙包涵。”
羽士苦笑道:“數千年來,何曾另有破界成龍之說?現在所謂的龍,不過是些有幾年道行的孽畜罷了。我們倒是有命,得遇一回破界真龍成仙而去的盛事。這般想來,不止一半,恐怕那東西八成是被那長蟲得了去了。”
年前年後恰是宦海老爺們細察轄下忠心的時候,各個府邸門口車轎絡繹不斷,鹽政老爺也見了些鹽商富商,此乃題中應有之義天然也不惹人諦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