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不由自唇邊揚起一笑來，讚道：“好曲，好境。”方纔皮電影時世人鼓譟談笑，此笛聲時又一個個聽住了生息不聞，這會兒回過神來了個個擊掌讚歎。

因黛玉再四說了不是甚麼正式飲宴，故也不消按席，黛玉坐了主位，餘者大家按著年序長幼坐了，身邊除了貼身服侍的另立了個粉衣丫環。黛玉何曾籌劃過如許場麵？幸虧都是自家姐妹，少不得笑讓幾句。

黛玉點頭道：“一樣的，錯開樓台都另有一屋，那間做暖閣使的。”

雖這話當時是招了賈母一頓笑罵，過了兩日，鴛鴦卻拿了兩根老參並一匣子燕窩悄不出聲地送去了鳳姐院子。

又上來演過幾樣小戲，此時已撤了酒菜擺上飯來。配粥的有蓴齏、肉酥等六樣菜色同蟹角兒、梅子燒麥、素腸等六樣餑餑點心，配飯的隻八樣菜同四個醬碟兒，大家憑愛好選粥或飯略用了些。又撤了席，另擺上茶生果子來。

一世人等都到了清華苑，隻李紈鳳姐領著，上頭冇了把守束縛，又是個新奇陌生處所，便是甚麼都不做隻閒坐吹風喝茶都已是興趣盎然。迎春一起冷靜，這會兒靠著近水圍欄坐了，初秋新風帶著點兒水氣拂麵而過，倒恨不得就在這裡彆歸去纔好。

正談笑，鳳姐離府這麼會子已積下好幾件要緊事，這就有管事媳婦尋來了。鳳姐不幸樣兒看著賈母道：“看看，幸虧我方纔抽暇喝了兩盅兒，要不到麵前來連喝口水的光陰都難了！”

李紈笑著衝平兒道：“你看著點兒，本日山中無老虎，你奶奶若喝多了我們也交代不了的。”

文杏道：“女人早晨不要我們在跟前服侍，也冇有點燈，這才碰到的。”

辛嬤嬤亦笑道：“女民氣細，如何說也是在本身家呢，好歹要有個主子樣兒。你放心，有府裡二奶奶在，不會讓女人累著的。”

文杏年紀比鶯兒小上幾歲，最是著緊自家女人的，忙對湘雲道：“女人前日裡早晨醒來倒茶碰傷了胳膊，恰彷彿又蹭著了。”

一時各自都斟上了酒，舉杯笑言。酒菜熱菜上桌，糟溜三白、草菇嫩雞、燕絲鴨之屬合法當時，每五道以後又上甜酸涼菜攢盤。容掌事那邊一行動，跟前小台子上便過來幾人，快手快腳安插起來，半晌立定了一塊極薄的細絲幕布，本來是一出皮電影。倒是外頭未曾聽過的名兒，叫做《七仙女智取孫大聖》，說的是孫悟空在蟠桃園偷桃兒日久恰逢七仙女奉王母娘娘之命前去采仙桃的事兒。

鳳姐笑了取過淺抿一口，這滋味比方纔那甜滋滋的可清冽很多，頭味並不覺濃烈，隻嚥下半晌卻從喉頭彌散開蓮花酒香，連著另有絲絲*之意。

這樓台往西折過一廊另有小小一間屋子，排闥進了，三麵雕窗，裡頭書架桌椅，另有當窗一大案於上恰可潑墨。探春環顧一圈，麵露羨意道：“林姐姐，好一處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