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他們分歧。一則我是不怕那些所謂刻苦的,我們甚麼冇顛末。二來我也不怕甚麼笑話不笑話的事兒,是以也無所懼。思來想去,我實在是無所欲,這平常事體,提不起興趣來。舉業測驗,謀個官做?做它何為?!鑽到書堆裡做學問?學來何用!都冇甚意義。”
探春便道:“二哥哥你也真是的,那香囊又是個甚麼要緊東西了?!便是你這裡走了晴雯,我就不信冇有旁的會針線的。巴巴地求到林姐姐跟前去,林姐姐現在要掌家管事的,一日不曉得多少事呢,哪有精力理睬你這個。”
迎春也在,聽了這話忍不住樂開了。黛玉不覺得忤,笑笑道:“讓嫂子說著了,前天早晨說要給我送行,大師樂了一夜,本來昨兒要來的,這不,實在乏了,就在家多歇了一日。”又四下看看,問道,“如何不見四mm?”
黛玉倒不覺得意:“嬤嬤在這園子裡講端方,可就弄錯處所兒了。何況襲人原是老太太屋裡出來的,我們也得叫聲姐姐呢。隻是這今後莫不是要改叫嫂子了?”說了嗬嗬樂。
倒是現在因他又是導引煉體,又是逢了明師,我倒擔憂他從今放肆起來,變得沾不得惹不起的混世魔王。現在看來倒還好,到底是先生們教得好,看來還算像樣。至於說功名繁華,有道是‘一家繁華千家怨,半世功名百世愆’,世上的東西不過那麼些,若要繁華要達,目睹著是多吃多占了的,又有何可羨處?
紫鵑不時掃看黛玉,早時提起襲人,還當黛玉會如何不舒暢,倒隻打趣兩句,那也罷了。如何這會子倒提及甚麼二嫂子來,這那裡是黛玉平常口氣?!內心驚奇不定,不曉得黛玉現在到底是何心機了。
賈蘭想起寶玉是府裡頭一個“無事忙”,心道真是問錯人了。寶玉那邊卻翻開了話匣子:“我們又不消憂心衣食,好好的日子過著,偏要做甚麼發奮圖強,不是好笑?此人生當中,最可貴重的莫非不是光陰光陰?恰該及時行樂纔不孤負了流年!若同那些俗人普通,滿心都是來日榮光,倒把當下放棄了,這來日可真如他意想的來日?多數是冇有的,世人卻隻把如許的白癡當作榜樣了!更彆提那些,嘴上仁義品德,實則拿了賢人書做個拍門磚,用心靠那幾句話圖謀繁華之徒,我說他們乃是祿蠹,再對冇有的!屍位素餐者還是好的,為非作歹的大有人在。那邊頭肮臟,我想一想都感覺噁心難過了,還如何能同他們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