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搖點頭,又說不上那滋味來,隻好道:“完事了從速走,這裡太也古怪了些兒。”
待下晌回到家裡,把此行之事都向賈母王夫人回稟了,賈母笑道:“這妙雲觀還真是同彆處大不不異,這般安排倒也有些意義。”
青霄幾個聽了都笑讚此計甚妙。
這頭青霄幾個天然捨不得她,黛玉笑道:“我不在家時,你們就不能樂了?東西都備好了,你們儘管樂嗬去,有我呢。”
李紈轉頭笑道:“方纔不是說了?我不準,你也總能想出個可許的體例來。不消顧忌我,照你本身想的來吧。把一份心機放在防我惱這裡,反在那頭失了謹慎,倒得不償失了。”
悅嵐笑道:“此心已非大道,安然對之或者另有通途可期,若還曲意粉飾,怕才真是墮了魔窟,精進有望了。”
賈蘭吃塊果糕,隨口問道:“二叔這回又去那裡玩了?如何這般勞累的模樣?”
悅嵐便道:“女人能說出這番話來,纔是我們一心要在你跟前‘顯擺’的原因了。如果心塵太重的,我們一心顯擺本領,她在那邊隻枉生些嫉忌自憐之意,我們不是白忙活一場?是以也不能怪我們誇耀心重,實在是要誇耀也得有個能看懂的人才成,也不是輕易得的。”
賈蘭並不把這話放在心上,又笑道:“娘也忒謹慎了,現在我不尋他們事就不錯了,還怕他們來禍害我?”
青霄便道:“女人不在,就我們這些人,有甚麼好玩處?同本來在裡頭時一個樣兒,誰有幾分離腕哪個內心冇數?拿出來看了也冇甚麼希奇!還不如女人把那邊的二女人、四女人她們接來我們家,那纔好玩呢。”
寶玉把那件事說了出來,內心就感覺舒暢了很多。再加上也冇覺出甚麼後患來,一會兒工夫就把事情仍後腦勺去了。
賈蘭抿嘴笑道:“我不插手,隻看看……總成吧?”
到了初八這日,府裡祭星,銅盞千百,燈火爍爍,真似辰星墜地。
賈蘭一愣,忙笑道:“那我天然就聽孃的話唄。”
寶玉一一承諾了,又問:“往年不是都隻在清虛觀裡祭星的,如何這回又多跑一處?”
也不知這高台是如何建的,上頭有個極高的穹頂,模糊點點星光。一聲叱嗬,就見一個寬袍大袖的道人,手執木劍在此高台中間踏起步來。他地點處所,並不比他們跪著的處所高,隻是地上滿畫著符咒圖樣,看他邁步進退,彷彿暗合此中術法。
黛玉大笑道:“悅嵐姐姐,這話青霄她們說了也罷,你多麼沉穩涵靜的人物兒,竟說出顯擺顯擺如許的話來,真讓人不知該說甚麼好了。”
寶玉答道:“我當時就問璉二哥哥了,他卻冇甚麼知覺。”
寶玉見他也不似常見的羽士作法,又無香燭,也不燒黃紙,不曉得在做甚麼。正迷惑時候,就見他俄然收勢,一舉手中木劍朝上一指,穹頂上突地星光大盛,寶玉隻感覺心神一空。賈璉在邊上見他身子一晃,隻當他是嚇到了,從速伸手扶住他。又道:“這又是甚麼新奇技法,怪道現在這般吃香了。”
寶玉低聲問道:“二哥哥冇覺著那裡不舒暢?”
賈蘭無所謂點點頭道:“那妙雲觀羽士也不曉得到底幾分真本領,寶二叔既無事,或者是我多心了也未可知。娘放心,我會令人盯著那邊的。”
李紈故意要說兩句,想起前些日子賈蘭的那番論道之語,便嚥了話,隻道:“你細心些吧,莫要疑人偷斧,反肇事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