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聽了氣道：“四mm，她都哭成如許了，你又何必……若當日林mm冇有將她給你，現在也就……”

惜春又嘲笑道：“另有，不是說燒的是我畫壞了的紙？我倒不曉得，我都在這小的紙上作畫的。”

他話未完，惜春嗤笑一聲道：“二哥哥這話風趣了。若她還是林姐姐的人，少不得你剛纔就要借了林姐姐的名頭恐嚇管事婆子們呢。到時候人是你救了，情麵你得了，林姐姐卻要全不知情地背個包庇主子的罪名兒。或者底下人就是以生了怨，她還做夢呢。”

正說著，湘雲同香菱尋了過來，便都歇了話頭。

寶釵攔道：“你聽我一句，這事還是不要捅到老太太跟前去的好。一則你這麼做了，老太太見你同四丫頭生了嫌隙，內心豈有不擔憂的？二則就算你說的如何有苦處，到底那丫頭是犯了事，不該在園子裡弄這些神神鬼鬼之事。老太太上了年紀，尤其忌諱這些。又偏是現在這個時候。你若不管不顧地說出來，到時候恐怕不但救不得那丫頭，反害了她。”

寶玉向來在甚麼人麵前也冇如此受堵過，就是疇前黛玉時不時拿話噎她，也是內心看重他而至。現在惜春這麼嘴角一揚帶著氣聲兒的一笑，倒讓他不曉得說甚麼好了。

惜春笑道：“我胡塗？怕是二哥哥你病胡塗了吧。這丫頭跑園子裡擅自燒紙，媽媽們管她莫非還管錯了？你要攔在頭裡，本也是你養主子的體例，不乾我事。隻本日她還是我的主子，我纔不得不管。再一個你要扯謊，竟三番兩次連累我在裡頭。我冇這個往身上攬事替主子撐腰的愛好。若要說這麼著就叫胡塗的話，那二哥哥你公然是天下頭一個明白人了。”

這日恰逢腐敗，寶玉身子已愈，自拄杖出門四下走動。原想一意往瀟湘館去的，卻想起現在黛玉不在這裡，還是依著情意到了黛玉院門口，果見院門緊閉。正立足難過時候，邊上出來一婆子，見了寶玉忙上來施禮，又笑道：“二爺來看林女人？女人早家去了，這院子白日都鎖著，早晨才安排人來上夜。二爺要看看的話，我這就開門去。”

寶玉見她調笑，仍把前事說了，歎道：“如果這丫頭還是林mm的，也冇這很多事了。”

探春幾個見了不解，那婆子從速跪下把事情後果結果都說了，又把方纔撿在手裡未曾燒化的紙呈了上去。

惜春見了禮，也未幾言，安閒一旁椅子上坐了，衝那婆子一揚下巴頦，說道：“你說吧。”

這些婆子們夙來眼裡少看到迎春同惜春兩個，一本性子木訥寡言少語，一個年紀小鋒芒不露，本日可算開了眼了，想不到這個小蜜斯連寶二爺的麵子都不賣，立時不敢小覷。忙上前拉了藕官往外走。

湘雲出去卻對著寶玉笑道：“傳聞你本日又新收了一個丫頭？隻未叩首，就先領了一頓殺威棒，倒是何原因？”

世人聽了那裡還會不曉得是寶玉胡亂保人，隻這藕官是賈母不日前剛指的，到底該如何措置心下也有兩分猶疑。

惜春這才站起家來，攔了道：“我另有一句話，如許行事特異的主子，我是不要了。本日說她燒紙，誰曉得那是何為麼來的？上回鳳姐姐同二哥哥著魔的事兒還冇論清呢。她在我這裡就算除了名了，罰完了也彆再給我送返來，你們記得給我記上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