媯柳接在手裡看了看道:“寶貝?還是個鎮魂蘊幻的,實在不錯,你哪兒得的?下歸去探甚麼秘境帶上我唄!”
說了就同寶玉兩個敘起彆後諸事來,又說要去看秦鐘宅兆的事等等。賈蘭心焦,乾脆知會一聲,隻說怕先生等急了,辭了二人,顧自往連城書院去了。
賈蘭心說我倒恨不得有人尋我費事呢,隻是這話不好說出口,遂問道:“那你說如何辦?”
賈蘭從速點頭:“要真來了,你記得叫我。我也會會他們。”
柳湘蓮道:“恰是怪事!我方在那邊臨河的蝦米居裡喝了兩盅,纔出來就覺有些頭暈。到這裡閉目小憩了一回,睜眼就看著個肮臟老道兒坐在我邊上。我才問他一句,他就說出一篇胡話來。我待不睬他,他又在那邊神神叨叨勸我削髮了。
見他是個削髮人,我才分歧他實際。未想我敬著他,他倒更加上來了。還拿了這個勞什子給我,非讓我照照,說甚麼‘紅顏枯骨’的話兒。可不是瘋子?遠遠看你們來了,正要相迎,一轉頭這老道卻冇影兒了。真是明白日見了鬼了!”
媯柳甩甩腦袋:“我來吧。我這裡恰好有兩套匿靈陣,又有一套攪亂星運的法訣,合在一處用,若還能尋上來……嘿,那我也不怕他們。”
“甚麼蜜境糖境的,”賈蘭忙把方纔遇著柳湘蓮的話說了一遍,又把身上戴著阿誰珠子遞給媯柳道,“你看看這個。就是我身邊那幾個小子,你記得吧?你師父幫我收的靈,他們本是一行九個,裡頭有個最小的說是被人扣住了。
虛影哀慼道:“當日我們一行九人慾尋異寶地點,就跟上了那僧道二人。卻未曾想到削髮民氣機深重,做了個套子叫我們鑽。待發覺時,為時已晚,大哥幾個聯手破了一處缺口,正要逃離時,我被一束光罩住,轉眼就進了這東西裡。這些年來,內心總擔憂幾位兄長,本日方知竟是得天之福!
公然尤三姐一聽賈璉的話,頭一句就問:“他看中誰了?”
媯柳聽了瞭然道:“本來如此,還真是天運剛巧。幸虧你尋了我來。你不曉得,凡是有點道行的,都精通兩分追溯推算之法。你若貿冒然動了手,就算救了人出來,也露了行跡,遲早讓人尋到門上,又是一場費事。”
賈蘭便又下山尋了等著他的小廝,兩人仍騎上馬回家去。媯柳自有體例,倒不消他們惦記。
賈蘭忙問何事,媯柳便把她那鼎拿了出來,指著道:“這上頭的願力,我尋著的化解體例都一個比一個噁心,不是用黑狗血,就是用人中黃,實在受不住。你可有甚麼旁的高超些的體例?”
那妖魂從速道:“但憑大王叮嚀。”
賈蘭便道:“借我玩兩日,我看看有甚麼希奇處,恰好問問我先生。明兒後兒的就還你。”
尤三姐一聽“清譽”兩個字,臉就白了,垂眸不語。後又聽得那身份,她現在在這裡,也常聽賈璉的幾個貼身小廝說些王公府邸的話,那鳳起書院究竟如何雖不得知,隻傳聞能出來聽課的門生都非平常出身的,何況能在裡頭搶先生的?
豈知轉日尤三就清算了東西,說要往城北水仙庵裡住兩日去。尤老孃同尤二姐隻當她要削髮,哭天搶地攔著,尤三姐卻道:“我人在這裡,心也死了。倒不如讓我去那邊住上一陣子,或者想通了再返來。你們生要把我留在這裡,隻怕哪一日我受不住了抹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