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政皺眉道:“你這又說的甚麼胡話。是禦史台上的書,聖上著內六部人去詳查了,得了百般罪行報刑部、大理寺共審,前日定了罪,按律抄家,這兩日恐怕都押送來京了,這裡頭的人該甚麼罪如何論處還得看到京以後再議。”
這裡等王夫人帶了人分開,平兒纔出去同鳳姐細話,聽了一通兒,不由摸著胸口道:“幸虧幸虧,幸虧那人弄來的還是些粗製玩意,若公然是上好宮製的還真說不清了。咦,哪個能想到我們這裡還能出如許的事兒?!也實在夠嚇人的。”
平兒也歎道:“奶奶歇會子吧,早晨有得鬨了。這都叫甚麼事兒,本來冇事的也弄成有事了,本來是小事的也弄成大事了。偏我們又攔不得,生看著還真是氣悶。”
王善保家的從速伏下身子道:“是我們太太在園子裡逛時見老太太屋子的傻大姐兒拿著在玩看,本是逗逗她談笑的,一見這東西,當時就急了。問了傻大姐兒,她道是在園子裡的山石上撿的,她也不懂這些,隻當是妖怪打鬥,正說看不明白要尋老太太問問去呢。”
到了那邊,鳳姐傳聞太太來了,從速起家相迎,王夫人也不說話,先讓連平兒一起一世人等都出去了,才關了門同鳳姐細說。
王善保家的叩首道:“這事兒也是剛巧,讓我們太太碰到了,當時把我們太太嚇得不成。偏當時身邊跟著的都是些小女人們,不好調派,厥後又同珍大奶奶做了一起,更不敢行動了。好輕易尋個平靜時候,才把事交代給主子們來辦。太太一會子見了也千萬彆太活力了。”
是以便不說話,隻讓王夫人聽著王善保家的信口胡言。這王善保家的先說如果遊移了恐怕放跑了賊人真凶,又說了園子裡幾個出挑難惹的丫頭,特彆是寶玉那邊的芳官幾個,極其不像話。王夫人聽了豈有不怒的?
王夫人又問賈政八月節的籌算,賈政道:“我一會兒同璉兒說一聲,不煩著你們裡頭,到那日,你就緊著老太太那邊安插罷。”
王夫人閉了閉眼睛,點頭道:“你歸去奉告你們太太,我曉得了,定會給她個交代的,隻讓她放心罷。”
賈政緩緩道:“好話虛利,又那麼看在眼裡何為?我看再緩緩吧。那甄家的事兒剛鬨出來,背麵還且審且議呢,我們這時候上趕著謀起這個來,說出去也不好聽。”
王夫人聽她說的慎重,迷惑道:“這都甚麼同甚麼,冇頭冇腦的,這一大通。”
王夫人都承諾了,伉儷二人又閒話幾句家務,賈珍仍往外頭同清客相公們下棋去了。
一時小周姨娘同白姨娘出去服侍,王夫人俄然想起來問小周姨娘道:“本來老爺最愛去周姨娘那邊喝茶的。傳聞你也很通這個,如何彷彿冇見老爺去你那邊喝茶過?”
鳳姐笑道:“好了,把你能得。當本身神仙老佛爺呢,還誰的心都操。連我都不管了,你還起的哪門子的急。”
王夫人便起家道:“跟我去一趟那邊。”
王夫人聽了笑道:“這兩年最鬨騰的時候,說了他又半懂不懂的,可不是難勸得很。”
鳳姐歎道:“太太也難。這東西是那邊拾著的,這又是那邊人出的主張,說的這般短長,若要駁了去,就另得有個像樣的說法兒。太太又冇那急智,再一個恐怕本身內心也氣急恨急了,巴不得從速把那不要臉的蹄子抓了出來,病急亂投醫,可不就甚麼話都聽了。唉,細想想,太太行事夙來如此的,多少年來也冇見如何變過。當日攆金釧兒不是如許?另有晴雯那事兒,明顯是老太太的人,就依性子直給放出去了。恐怕今後也改不來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