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政聞言才笑開了去,又道:“老祖宗彆誇了,小孩子可不由誇。”又看寶玉,喝道:“你看看蘭哥兒,他還得管你叫叔叔呢!你臉紅不臉紅!”
賈蘭一行笑著躲過,一行道:“這也怪我頭上?!我還小呢,如何不說是四姑姑帶壞了我!”
賈母攔著道:“你看看,才說你尋不著事兒了,誰成想你這還帶拐彎的!”一句話世人都笑了。惜春在一旁坐著,隻感覺與有榮焉。
黛玉內心迷惑,就見墨鴿兒給本身使了眼色,便不出聲了,隻笑道:“她家裡另有兄弟呢,本也不會在這裡過節的。本日我要住下,早晨我們弄月作詩可好?”
李紈一揮手:“你們看著想要的留起一些兒來,下剩的都送大廚房去,整好早晨開宴用得上。”
賈母聽了笑道:“混鬨,這大黑天的,如果跌了摔了可如何好。”
賈蘭嘻嘻一笑:“那還不是您說的!”
李紈又問:“阿誰甚麼神通的話,又是打甚麼雜書上看來的?!”
墨鴿兒道:“這是這府裡的事兒,我們可幫不上忙。再一個,現在老太太是全不知情的,女人記真了,彆一會子不謹慎暴露甚麼來,倒生是非。”
吃過晚餐,天也將黒,賈母就帶了世人往園子裡凸碧山莊裡開宴弄月去。大敞廳裡用個圍屏隔開,擺了兩桌。賈母帶了賈赦賈政賈珍連著寶玉賈環等坐在了外頭,裡頭則是女眷。世人圍坐了,賈母嫌人少,感慨當日一到此夜,男女三四十人非常熱烈,便讓三春也出來坐著。
賈赦聽了賈母感慨便笑道:“老太太不必憂心,看二弟現在老當益壯,說不定這兩年又給老太太添幾個孫兒孫女也未可知。”賈政麵上一紅,不知如何接話,賈母深知自家這個兒子要說好話時都能說得讓人聽不入耳,何況這拈酸的話。剛好迎春幾個出來,寶玉等起家讓座,便混了疇昔。
李紈便道:“因薛阿姨同香菱這陣子身子都不大好,家裡冇小我照顧,她才歸去住兩日的。”
賈政卻道:“老太太,讓他練去!這陣子他不在家,倒給他逃過了每日放學後的演練,正該看看到底懶惰冇有。這很多羊角燈照著,冇事的。”
賈蘭不在乎一笑道:“那裡是甚麼演練,不過是借個幌子在那邊吃酒打賭罷了。我給您數數那邊的常客,薛大叔、邢舅公,您看是每日介奔著演練去的主兒麼?老爺還讓我在家時也去逛逛呢,我去一回就夠了。真要演練,他們歸了包堆一塊兒上,也不是我的個兒!”
李紈搖手:“得了得了,你一煉體的同人比這些,丟臉不丟臉?!”
因這一陣子媯柳又往南邊跑了幾趟見林如海去,故此雖是賈蘭,也難見她一回。現在好輕易碰到了,天然還要去問問貳心心念唸的神通纔好。
一時演畢,朝這上頭拱手施禮,才施施然歸坐。賈母醒過神來,撫掌道:“好孩子!你太爺爺若在天上瞥見了,不曉得如何歡樂!”
賈母乾脆讓人把珹哥兒也抱出來,賈蘭見了歡樂,便道:“坐我邊上來,小叔叔。”珹哥兒也三歲多了,能坐穩了,這場麵奶孃也不便在的,賈蘭隻拍著胸脯打保票:“有我呢,你儘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