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岫煙比迎春早嫁,現在是新婦,天然不得等閒出門,故此回是見不著了。惜春那邊,自從賈蘭往書院裡去了,她少了知音,倒是三不五時坐了車往那頭看迎春去,旁人隻說這四女人看著冷心冷情的,倒在姐妹交誼上重著幾分。倒是不曉得那姐妹倆早晨都對著玉輪唸咒打坐的,纔有如此相知之意。
一時迎春歸去,行動間常憶此句,初時並無甚覺,厥後光陰漸久卻發覺於這世人間事所知所感竟在不知不覺間起了極大竄改,連著陣法成就亦大有加強。實則要她細說,她也說不出來這個歸心之味與平素的功法本事上有甚麼關聯,倒是有如許驚人結果,想不明白,也隻好歸結為道之奧妙罷了。
迎春點頭,作洗耳恭聽狀。李紈想想本身所悟所能者,倒是占了珠界的便宜,因裡頭無儘光陰才得體悟到這些。如果放在塵凡裡,光這些光陰就不知夠她循環多少輩子了,何況這循環轉世可冇幾個能帶著宿世影象的。如此,到底挑些甚麼說了,纔是於迎春如許人生短短數十年的修行亦是無益的呢?
迎春還是試了,如此幾次,試了六七個,到最後兩個纔有幾分躊躇恍惚起來。李紈便停了手,又摸出一個小玉瓶兒遞給迎春道:“很好,到底這裡甚麼都不得的,你就靠一個勤字,能練到如此,也可足讓那些修界的小子們汗顏了。”
湘雲想了想道:“疇前也冇甚麼事做,不過做做針線看看書吧,都冇甚麼趣兒。哪樣乾久了都不成,成日家都盼著有新奇事纔好。隻再如何新奇的事兒,新奇一陣子也敗興兒了。如此一回回的,看著倒熱烈,實在是內心難靜的原因。現在學了這勞什子,竟是個冇有邊沿的處所,日日有所得,不時有所疑。隻往這裡一坐,看著醫案藥經就各式滋味儘有了,倒是疇前愛好的那些滋味陋劣,冇意義了。”
李紈點頭道:“此味在五味以外,天然不能以五味概括之。雖是道之大忌,現在半途也無他法,臨時名之為‘歸心味’。這世上萬事,顛末此肉身,沉到根底,於心有感者,稱之為歸心味。這歸心味,你細體察了去,離妍媸善惡喜怒甜苦都甚遠,非是一物。我也教不得你很多,隻這個算一道能修的體例,本日傳了給你罷。”
薛蟠還不知事情啟事,隻方纔錯口說了出來,他倒無所謂臉麵不臉麵的事兒,在賈珍那邊,多少事兒大師都是敞開了的無遮大會,相互觀賞參詳不在話下,這點小事那裡就至於讓他放在內心。隻怕夏金桂曉得了妒忌難堪寶蟾,故此特轉頭往夏金桂麵上看去。
李紈略有不測,又覺欣喜,笑著點頭道:“好,好,公然有慧根的。”
說完扶著丫頭們往本身屋裡去了。
迎春靜坐了半晌,起家施禮道:“我比不得林mm資質,嫂子這法訣我卻極有所感,謝過嫂子了。”
迎春點點頭,又問她:“向來你最怕悶的,現在這麼一日日隻在屋裡呆著,就不嫌悶得慌了?”
原想著旁人還罷了,湘雲必然要打趣她幾句的,哪想到竟是料錯了。湘雲隻看著她微淺笑道:“要恭喜二姐姐了。”便不再提此事。迎春一愣,遂也笑道:“感謝mm。”
李紈遞個白眼疇昔:“急甚麼?待我測清楚了,一總兒給你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