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政見王夫人又搬出賈母來,隻好住了嘴,又提及寶玉讀書的事來。
襲人從速搖手:“我、我們可不曉得,二爺也不是同我說的,原是二爺跟二奶奶說的時候我在旁服侍,聽著的話。”
傅家媳婦們被劈麵戳痛,更加不依不饒,兩邊竟越罵越大聲,更加冇了端方。周瑞家的一來,林之孝家的從速令幾個粗使婆子上來把人都架了下去,纔算冇鬨出大笑話。
王夫人皺了下眉頭:“更加冇端方了……”
王夫人聽了皺眉道:“我就料著大抵為著這個。這孩子也是呆的,老太太莫非會樂意要他如許的孝心?老是巴不得他早些生下個重孫纔好!你在他身邊日子最久,他夙來也聽你的話,你也該勸他兩句。”
襲人卻遊移了一下道:“太太,這會兒……二奶奶還在孝裡呢……”
趙嬤嬤急得直襬手:“奶奶,你聽我一句,這大宅門裡為人,要緊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這回綁了人鬨到二太太跟前去,事情就鬨大了,都不曉得獲咎多少人,甚麼時候就被下了絆子了!”
隻這一句,寶釵覺著寶玉再如何紈絝瘋呆不頂用都無妨了,她一出嫁女也不敢提這個話,寶玉卻能為她想到,還要如何?公然寶玉同王夫人提了這話,王夫人不但冇有怪寶玉錯了端方,反心喜寶玉把寶釵的事放在心上。
趙嬤嬤一聽這話,方大大鬆了口氣。
這一歡暢,王夫人又想起另一件事來。寶玉與寶釵結婚,卻遲遲未曾圓房,這事兒還不好問他倆,王夫人便令人把襲人叫來了。襲人一聽王夫人問這個,羞得滿麵通紅,好輕易穩下聲,飛速道:“二爺說要為老太太守滿三年……”
賈府幾個見傅家來人本日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直以薛家之事反擊,立時也不管不顧起來:“官是官,真是好大的官。養了個妹子都快養成婆了,好輕易湊趣上來,彆的本領冇有,專惦記前房女的嫁奩和二房的安排,攏得夠了往外送,說不得還能升官兒呢!”
本來是傅家陪過來的幾個女人,不知如何入了邢夫人的眼,現在也各自管了一攤事,因見園子裡的出息大,就惦記上了。管著裡頭香草乾花的本是茗煙的娘,這兩年身子不大好,有些管不過來。奉告王夫人曉得了,王夫人怕撤一個再上一個得又惹出風波,剛好寶釵嫁過來帶了鶯兒一家過來,便讓鶯兒娘幫把手。那鶯兒娘同茗煙娘本就交好,兩家擺了席認了乾親的,得了王夫人的唆使,又經了寶釵點頭,便幫著茗煙娘管起事來。
那丫頭道:“是二爺身邊的小廝讓傳的話。說是告二爺甚麼孝裡結婚甚麼的。”
傅秋芳一時轉不過彎子來,且這趙嬤嬤在她眼裡也不過是個主子,被個主子這麼劈麵說教,她內心非常不得勁。
寶釵一笑,“不管是甚麼,這做媳婦就得有做媳婦的模樣。”
巧姐兒一愣,微紅了臉點頭道:“嗯。”
正說著,聽著外頭有動靜,便令人出去問。一會兒周瑞家的返來了,回稟道:“原是幾個執事的媳婦子絆了兩句嘴,這會兒已經勸開了,冇事了。”
傅秋芳名滿都城這事兒,活著家看來本就是個笑話,傅試之舉也甚合其名,“附勢”也。特彆王夫人這邊陪過來的人與鳳姐交好者多,那傅秋芳當日的一句“疇前的就是不懂端方纔被休棄了”,早招了嫌了。是以對傅家世人,常見隙便要諷刺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