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蘭看看李紈,眼眶又紅了,李紈點頭道:“你雖得了幾樁機遇,成了神通,心性到底不過在這世上磨了十幾年罷了,實在是……我倒情願你封了神通,好好過幾輩子凡大家生,或許反有些裨益。”見賈蘭哭得鼻尖通紅,忍不住笑道,“你手裡有解憂照,隻要進了龍衣境,還怕找不到我不成?”
今後,迎春便總輕易在莊上閒逛時偶遇祝先生,遠在江南同妙玉混在一處的惜春,也俄然碰到了一個星象妙手,激起她的勁兒來,兩人整日介比拚不休。李紈傳聞動靜,內心暗笑。
見李紈另有迷惑之意,遂笑道:“我此番做主先把小友帶來其間,實在是項莊舞劍。倒是因天數難算,想劈麵見一見這異術之人,問一問籌算。如果碰到個屠世聚念之人,我們也好有個對策。現在既已見到,你又於此界中無求,那便無妨了。如何,你還當我們是抓著個拆台的娃兒,尋他爹孃講理來的?”
詔獄中的妙雲觀主意到那副顯現出詭異標記的大觀園畫作時,神采驚駭如白日見鬼,隻喃喃一句:“這如何會看得見?這如何就能瞥見了?那隻是個水……隻是個水……”一通拷問下,終認了曾以惑民氣神的魘鎮藥水酬謝吳家之事。
說完特長往邊上一劃,麵前便出來一個門洞,李紈向真人微微點頭,才舉步入了其間。
李紈歎道:“現在這世上,要提及替巧姐兒想得全麵的,你是頭一個。你這話我聽著有事理,隻還要看巧姐兒內心如何想的。”
李紈道:“那便是因為你心中尚藏著存亡之念。你若心悟到存亡本為一體,當是時候便不會是如此心味。這心不但是你方纔嚐到的果,也是你當日埋下的因。若你心悟存亡,當日數十萬人聚念成通途時,你便能夠心念之力度化他們,消解他們心中的存亡迷苦。但是,你當日如此作為時,自心仍有存亡之見,乃視生為利死為害,自心好生惡死。此等心象下,還置數十萬人於死地,纔是‘為惡’,才結了‘惡緣’。己所不欲,反施於人;自心尚迷,必困人緣。如此,你可懂了?”
李紈點頭:“心悟不至,人緣不歇,你自心未到那樣表情,所行之事便成孽,天然會回到你身上。”
李紈發笑,卻道:“你纔是呆了。你先生同師伯尋不著你,又有甚麼乾係。難不成你還把你兩個姑姑隨身帶著不成!得了,你少操這閒心吧,自個兒纔跟毛豆那麼點大,倒會替你姑姑們做主了!”
隻聽這平生盤曲盤曲,豈是光一‘力’字可儘括的?你隻盯著品級躍升看,難道隻看了外相?”
巧姐兒沉默不語,很久忽道:“到底老是他們本身的大事最要緊。伯孃待我天然是好的,隻是伯孃是伯孃,如何能算孃家。”
賈蘭抖了抖,終歎一聲:“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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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蘭一愣,停了下來,道:“娘,此處有古怪,你……恐怕稍有動靜都落人眼裡的,我們還是歸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