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道：“她如何能提及這個來？跟她一絲乾係也無，且不過是下午的事兒，她倒好快的耳報神！”

許嬤嬤取出一封信遞給李紈，道：“這四海商行行事向來慎重，此次他們管都城這邊的掌櫃卻幾近恨不得睡在我們莊子外頭，說是得了上頭的話，得把我們守嚴了，萬不成被人刺探上門來。樂得我們不可，也不知是把我們當寶貝還是當賊人看了。”

王夫人忙把周瑞家的叫了出去，問道：“又是甚麼人在老爺麵前嚼舌根了？老爺向來不過問這些的。”

周姨娘眼眶濕紅，輕聲道：“都是命罷了。”

60.一飲一啄

賈蘭自從開端煉體，雖是性子強又立了心的，到底還是累，偶爾窩在李紈懷裡就睡著了，究竟是不滿五歲的孩子，李紈看了天然心疼不已。幸虧那碾魂子對入此道的艱苦也有所知，且又不是普通眼界的人，說了很多有所助益的丹藥湯劑。此中有言道“若得魑魅莊壯骨填髓之香湯藥劑，三五日泡上一回，大益於身，在服補湯丹藥後入浴尤效。”

賈政略頓，感喟道：“如果你當年……必是個好的。”

李紈道：“說好了兩個月以內出一半的存貨的，我與那頭也隻說了個大抵的數罷了。”

許嬤嬤道：“本該早早給奶奶遞個信過來的，實在是商行那邊得了奶奶的準信急得火燒屁股普通，我們幾個都被饒了出來，一時得不著可托的人來，隻好作罷。”

周瑞家的略遊移了下，道：“或者是大奶奶院子裡傳出來的話？”

李紈待許嬤嬤訓完了，才道：“嬤嬤你看這衣裳，又不打眼，隻你穿在身上方覺出好處來。這東西再好，也得有個用處，我留著做甚麼？總不能撿個暴風暴雪的氣候把窗戶都翻開了披著衣裳玩吧？你在外頭，有事了，風啊雪啊的都冇體例，就如此次普通，這衣裳你留著纔好，纔有個用處。你若病倒了，我們可如何辦。再說了，甚麼端方也端方不到這衣裳上頭，這就不是我們這兒的東西，你就拿著穿吧。”

裡頭有一味鐘乳石虎骨，李紈在貪吃館庫中的下料房中見過這個鐘乳石虎的毛皮，書中記錄該獸血肉可煉壯骨丹，想來這虎骨應不難找。另需些黃精補骨脂之類，倒不算罕見。至於所謂的“補湯丹藥”，李紈對丹道一途所知甚少，不知是否與同塵寰一樣有“丹毒”之說。

周姨娘點頭道：“老爺此言差矣，環哥兒雖也是爺們，到底是庶出的，這嫡庶之彆生身已定，有甚麼好鬨？老爺若不放心，我明日先與她說說事理，以後老爺再說，必然無事的。”

李紈笑出聲來，道：“嬤嬤跟我搗蛋呢！機子就那麼幾個，我可冇有藏私，不過彆的也不是冇體例可想，下回嬤嬤來，我給嬤嬤一個交代吧。”

許嬤嬤聽了一句辯駁不了，隻是感覺這衣裳到底太奇怪，說甚麼不能要。李紈急了，便起家道：“嗐！甚麼好東西，我這兒多得是！我都取出來讓嬤嬤看看！”

晚間賈政回到正房，不知如何卻又提起賈蘭奶媽的事，問道：“如何傳聞蘭哥兒的奶嬤嬤出去了？我們府裡的端方，哥兒身邊多少人都有定命的，彆亂了體統。”又提及彆的來，半晌起家，往偏院去了。

王夫人道：“她那性子，便是內心非常不得勁，也一定敢說出一句來。”想了會兒，道：“你說，莫不是老爺真的留意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