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月奴將碧玉小巧簪細心的插在髮髻上,而後恭敬的答覆道:“是的,宮主。”
“醒時對人笑,夢中全忘記,歎入夜的太早,來生難料,愛恨一筆取消,對酒當歌,我隻願高興到老。”
令絕世渣男包文正的心中,不但升起了一絲將其虜獲的心態,唯有將這等孤芳自賞的女人虜獲芳心,纔是夢寐以求的應戰。
“明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瞭然,一身高傲,歌在唱舞再跳,長夜漫漫不覺曉,將歡愉尋覓......”
“武林是甚麼?”包文正故作茫然的問道:“你們是山大王嗎?”
憐星宮主聽聞這秀才如此無禮,倒也忍住了肝火,一來則是對於樂律向來不弱於人,剛纔一首曲子固然冷傲,卻也未曾讓憐星宮主失了分寸;二來則是心知,這秀才眼中並無對移花宮的害怕,或許在這秀才的心中,自家隻是平常以女子罷了。
包文正越聽越是心驚,這女人竟然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僅僅是聽了一遍,就能將這首曲子涓滴不錯的彈奏出來,公然不愧是移花宮的宮主,隻是卻不曉得是哪位宮主?
“不通武功,卻能對武學至理有幾清楚悟,棋道也能如此成就,倒令我有些獵奇了。”憐星宮主對鏡細心打量了儀容,而後邁步分開孤星殿,獨自朝無缺苑而去。
“正主兒來了。”包文正壓住內心的震驚神采,將雙眼從這宮裝女子的臉頰上移開,,這是一個絕代風華的女人,她嬌魘甜美,更勝春花,矯捷的眼波中充滿著聰明的光芒,聲音美好而清脆,彷彿百靈鳥在歌頌普通,但那雙眸當中的不屑之色,更如同傲視天下的女皇,在俯視著街旁的乞丐。
憐星宮主看著包文正的臉頰上並無調笑之意,是出於對琴聲無有詞作和,雙眸中略有一絲遺憾之色,這纔將心中的殺氣收斂起來,畢竟對方乃是一個秀才,一個覺得移花宮就是山大王的平常百姓,隨即也不再將此事放在心上。
“你就這一首曲子,就敢車輪戰我移花宮?”憐星宮主麵帶陰霾之色,開口冷冷的問道。
“塵凡多好笑,癡情最無聊,目空統統也好,此生未了,心卻已無所擾,隻想換得半世清閒。”
這生澀的指法對於憐星宮主來講,可謂是邯鄲學步不值一提,但是恰好那似吟似唱的曲調,儘顯繁華落寞後的寥寂,而又包含著無儘的蕭灑,那句子如同清溪潺潺,灌溉在憐星宮主的內心。
“這首曲子便送給女人,女人的聲音如此好聽,為何不將這詞唱出來?”
“女人倒是知音。”包文正起家躬身見禮,而後開口問道:“敢問女人但是這移花宮的仆人,不知將鄙人虜來此地,到底意欲何為?”
憐星宮主神采一頓,瞧著包文正濃眉大眼,並且膚色略微蠟黃,好像城鎮當中的秀才普通無二,實在不討喜,偏聽聞剛纔的曲調,又生不出討厭之情,而後冷冷的說道:“你可知這移花宮乃是武林禁地,這幾十年來,你是第二個走進移花宮,還能活命的男人?”
“暗淡稀聲物,幽淹波若心,劫灰積複儘,廓爾忘慈心。”
言簡意賅,一語道破了江湖中的腥風血雨,無數兒郎闖蕩江湖,過著刀刃上舔血的生涯,最後不過是骸骨一堆,墳塋一座。
包文正嗬嗬一笑,隨即收斂了心神,將統統的精力都放在了這具文武七絃琴上,按動了琴絃,固然彈奏的伎倆略有生澀,但卻能夠以曲調為其增益,而這一首《笑塵凡》,便是特地為憐星宮主為籌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