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女人。”包文正站穩了身形,拱手見禮伸謝。
包文正將《移花接玉》棄之如敝履,反而又在書架上尋覓商朝的《歸藏》,這夏朝的《連山》,周朝的《周易》和商朝的《歸藏》併成為三易,隻是在後代已然失傳,作為含蓋萬有,法紀群倫的竄改之書,竟然能在移花宮中尋獲。
包文正拱手謝過,而後舉步走向了聽雨閣的屋簷下,推手開啟了房門。
聽雨閣位於孤星殿後的梅花香榭,其內栽種的梅花長年不謝,且暗含陣法之秒,若不經人指引,必然會與陣中丟失方向,接踵而來的梅花花雨,異化著銀針袖箭的暗器,令人猝不及防,便要倒地身亡。
邀月宮主驚奇的看了包文正一眼,這纔不過半月的風景,莫非這秀才的蕭聲竟有精進不成,因而點頭應允。
邀月宮主淩晨起家以後,身穿素色宮裝安步與朗月宮外,身姿娉婷立足與桃枝之下,柔荑撚花一嗅芳香,麵色雖是清冷,卻較之鮮豔的桃花也不遑多讓。
望著那濃眉大眼的秀才,杏香奴第一次升起了恭敬之心。
杏香奴昨夜返來,已然前去無缺苑外板屋,尋鐵杖姥姥扣問了此事,是以側身施禮稟告說道:“白天或是操琴,或是吹簫,夜間安然入眠,甚是端方。”
十五年來,杏香奴從豆蔻韶華變成了二八才子,也曾目睹負心人江楓和賤婢花月奴的輕易,心性大變的邀月宮主,還是第一次與男人對坐痛飲,並且有問有答。
瞬息之間,如同盪鞦韆普通的眩暈感,又令包文正有些不適,但那離開了地心引力,天空任鳥飛的愉悅,那是比坐飛機遨遊在天空,看著窗外的銀光奔瀉的雲海,更來得舒暢。
“啟稟宮主,十二連環塢飛鴿傳書呈上了禮單,懇請宮主應允,領受大江幫的地盤。”貼身侍女杏香奴,將信箋雙手呈了上去,低聲恭敬的說道。
陽光還是灑在了湖麵之上,淡淡的紅色霧氣繚繞,為這板屋前增加了幾分虛無縹緲的意境,那鮮豔的蓮花殘掛著露水,如同晶瑩的明珠燦爛。
“前幾日翻看了《後漢書》,這兩日正在翻閱《歸藏》一書。”杏香奴回稟說道。
自有陪侍的侍女,手持紅色的酒壺,為邀月宮主和包文正斟酒,而後退開了一旁。
“聽雨閣內收藏了人間孤本,傳我的令,可任由那秀才前去翻閱。”邀月宮主淡淡的說道:“將我房中的《移花接玉》也放在聽雨閣內。”
“數日不見芳駕,女人可好?”包文正躬身見禮,而後在邀月宮主劈麵坐下,開口說道。
超出梅花香榭,遙遙得見聽雨閣青磚綠瓦略顯高雅,一叢翠竹隨風搖擺,竹葉的摩擦聲“瑟瑟”響起,門前屋簷下頗顯冷僻,唯有幾枚銅鈴偶爾收回清脆的鳴響。
就從花無缺的麵相上來看,就曉得其父江楓是多麼的漂亮蕭灑,自家與那江楓比擬可謂是判若雲泥,邀月宮主能啞忍二十年,一手調教出少宮主花無缺,隻為其與江小魚一決存亡,可見心中對於江楓的痛恨。
這已經是一件很不成思議的事情了。
繡玉穀移花宮威震天下,令江湖人談之色變,並非爾爾,淺顯的江湖人隻曉得移花宮主心狠手辣,其部下侍女也多是冷酷無情之人,倒是知其但是不知其以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