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絳雪心中升起了警戒之心,卻不動聲色的將酒飲下大半,開口柔聲說道:“這“以劍載情”乃是峨眉山劍修一派的獨門秘術,故而我也不得而知......”
胡月如一身錦緞繡花襦裙,桃紅色的絲線繡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從裙襬一向延長到腰際,一根玄紫色的寬腰帶勒緊細腰,顯出了身材窈窕,清雅而不失華貴,髮簪上斜插了一根青色竹葉的翡翠玉簪子,現在跟著北風邁步走入了書齋,白淨的臉頰似笑非笑,一對眼眸中倒是繚繞著冷酷和怒意。
包文正心知現在便要裝聾作啞,隻能靜等這二人分個高低,而後再做籌算,但卻故作煩躁的盤桓幾步,而後仿若落空了渾身的力量,跌坐在床榻之上,麵龐也是愁苦不堪,體貼不已。
“胡月如”的寒意和怒容有所衰減,但還是餘怒未消,聲音略緩以後,開口問道:“表姐!”
《天狐魅術》的爐鼎本就是走情素之道,人生的悲歡聚散和生離死彆,纔是爐鼎的磨砌之道,故而梅絳雪反而是樂見其成。
“睡下了,快來用過吃食,我怕你分歧口味,禦劍去城鎮中給你帶來的吃食,另有一壺酒……”梅絳雪臉頰上閃現了一絲羞怯之意,輕聲說道。
“《琅嬛曲》本是殘篇,故隻是養氣埋頭的樂譜,等閒的鬼怪也不過是勾惹民氣的手腕,隻要死守本心,天然可保無礙。”梅絳雪任由包文正為自家夾菜,臉頰略微有些紅霞,說不出的嬌媚動聽,接著說道:“《琅嬛曲》對於樂律的成就要求極高,如果能當真能悟出“琴心”,便再無妖妖怪怪能以竄改,利誘與你了。”
“表姐,你籌辦和誰拜堂結婚?又籌辦搬去那裡居住?”
胡月如這番言詞,乃是暗指孃親,本是有言在先,但為了爐鼎便不顧母女的情分。
梅絳雪心中有些迷惑,也是不知包文正為何扣問這些,但今時分歧昔日,相互對坐桌案之前,也是不能不答,便開口說道:“九幽澗乃是通往地府鬼域路的一條深淵,因鬼域之水每逢月圓之夜皆會湧出,陰魂如果得法,可煉化這鬼域之水,非鬼怪如果觸碰,瞬息間便化為烏有,故這九幽娘娘依仗這天時之便,倒是無人敢去招惹。”
胡月如也是化作了真身,那一襲錦緞繡花羅裙後,竟是生出了五條數丈長的尾巴,夭繞的在身後輕顫不已,冷聲說道:“孃親但是忘了,在千狐洞中的商定,莫非要依仗修為,令女兒止步與修行一道?”
這女子膚光似雪,那精美的五官本是斑斕當中略帶妖嬈,但那雙眸倒是如同一泓淨水,更是出現似有若無的亮光,但是瞧上一眼,便感覺有淩冽的劍氣劈麵而來,身材亭亭玉立且風韻綽約。
梅絳雪這番言詞,便是在說,這五百年來是自家耳提麵授,纔有本日“胡月如”這五尾妖狐的修為,警告“胡月如”莫要無端肇事,須知如果爭鬥起來,便是壞了母女的情分。
梅絳雪倒是換過了一身衣衫,雖是平常的粗布襦裙,但還是是諱飾不住國色天香和英姿颯爽之氣,反而與燭光暉映之下,平增了幾分清純和樸素,現在挽著竹籃走了上去,將肥雞美酒擺放在桌案之上,心中倒是一點也不著惱,反而是甘之若飴。
“篤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