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宮主蹙眉打量著堆棧內的陳列,生性淡雅久居移花宮內,若不是因這福來堆棧的江湖人多上一些,為了惹出些費事令憐星宮主脫手,令這秀才認清楚憐星宮主的真臉孔,又怎會來到此處。
峰巒疊嶂的山嶽上,飄出了一縷霞光,朝陽初升,天空又漂白了很多。
江南劍客風嘯雨頭戴鬥笠,身穿皂色勁裝,舉起粗瓷海碗,將水酒一飲而儘,而後持續拎起酒罈斟滿,悄悄的端坐在桌案之前,不動聲色的瞧著進門來的幾名來賓。
任何人都信賴,燕南天的劍不但能在百萬軍中取主帥之首級,也能將一根頭髮分紅兩根,而江楓的笑,卻能令少女的心粉碎。
翌日淩晨梳洗過後,包文正便在鐵萍姑的引領下,來到了移花宮的入口,觸目所及,便瞧見了邀月宮主和憐星宮主皆是換上了平常的長衫,一副男人的打扮,還是是風韻綽約不減,反而平增了幾分颯爽之氣。
憐星宮主轉念間略放緩了騎乘的速率,輕啟櫻唇卻無一絲聲音收回:“文正,你莫要出言,我用“傳音入密”與你扳談,旁人聽不見。”
而徐家渡的福來堆棧就是獨一能打尖住店的堆棧。
包文正強忍著大腿內側火辣辣的痛苦,打量著福來堆棧中的陳列,略有水漬的櫃上以破壞暗黃的綢帶繫著木牌,以小篆謄寫著本日供應的酒水,而櫃檯的邊沿擺放著貼著被酒漬染濕了紅紙的酒罈,一股濃烈的酒香味繚繞在正堂之間。
“不管今後旁人如何說我,你須記得,我隻是憐星女人。”
“我喜好的,隻是他的一張臉嗎?”邀月宮主喃喃自語說道,柔弱的身形更顯寥寂,而腦海中又閃現了江楓臨死前的一番言詞。
瞧不出何木打造的桌案上油漬斑斑,上麵倒扣了粗瓷小碗和暗黃的水壺,竹筒中的木箸還感染了水漬,這堆棧內少有平常百姓,觸目所及皆是挎刀佩劍的江湖人,滿臉橫肉的大聲鼓譟,一副豪氣乾雲的粗鄙模樣。
當秀才曉得自家並非那弱質女流,不但是與楊柳岸操琴的“憐星女人”,而是滿手血腥的,殺人如麻的移花宮主,更是正道武林中人聞風喪膽的“女魔頭”,是否還會一如往昔?
邀月宮主麵色冷酷,那淡青色的儒發展袍包裹著婀娜的身軀,柔荑握著韁繩,身軀隨之起伏,好像與胯下紅色駿馬一體仿若,唯有衣袂跟著駿馬而搖擺。
更令風嘯雨咂舌的,便是那年青秀才身後跟從的四名女子,腳步聲也是極其輕巧,若非細心側耳聆聽,倒是極輕易被忽視疇昔。
邀月宮主和憐星宮主的內功修為,已然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境地,若不是江湖中的一流妙手,底子瞧不出半點端倪,隻要不脫手,便是柔弱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