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又得扳連弟弟們了。”三皇子點頭笑，“你去換朝服，我先去朝陽閣。”

郅澌看著他身後那四五個也穿戴紅色袍子的男人，看著合座大多數的青玄色的官服，彷彿明白過來這些人的身份。“三皇子，冇多少時候，你還是先從速提點我重視些甚麼的好。”

周公以不悲不喜地望著順親王。陛下卻望著周公以又開了口，“太子持續說。”

世人瞧著這穿戴不得體的生麵孔起先都有些怔楞，反應過來也三兩成堆地遁藏，低聲群情。公暘遠遠走過來，較著是滿臉的訝異，“他竟讓你上朝？”

正此時，公以一笑，躬身對著龍椅謙虛道：“父皇，兒臣覺得，覃國君伯休之事，並不難明。”

“澌兒，”公以坐起家，兩手扶住了郅澌的肩膀讓她麵對著本身，隨後正色道：“不管我再如何難、再如何落魄，你千萬記著，你要庇護好本身，我所珍惜的你的統統，你都要替我庇護好，不得毀傷一毫一髮。記得了？”

郅澌倒是想也冇想，“你要秋白的酒？”

“你小子看來是非拉著我下水不成了……”彥王爺搖點頭笑道。

“隻怕不止這一重吧，”王妃意味深長地笑道：“最遲不過本日日落，滿京都那個不知老祖宗定了賀國公府賀璋嫡長女為太子妃？你這上馬威擺的可好，賀璋帶著夫人在宮裡等了你一個下午零一個早晨，你瀟蕭灑灑帶著紅顏知己在販子上閒逛，當真不怕被唾沫淹死怎得？”

“你的弟弟們同你都很好麼？”郅澌望著周公以正被服侍著換上那套四龍團紋杏黃緙絲袍子，腰間玉帶緊束，黃色宮絛挽著的那塊與她成對的班駁玉璧。宮娥清算好髮髻，穿上五寶龍紋金冠，削瘦矗立的身姿很有幾分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巍峨氣度，遠比那位現在馴良愛笑的天子可怖很多。

“侄兒隻是想學學五叔五嬸子當年的風采，卻不想東施效顰了。”公以撫著額發道。

“你若做了天子，是否也會這般大義薄情？”

“五叔當年決意對嬸子一心一意的時候，便早已在這條船上了。”周公以正色道。

“嫂嫂，我先去了。”三皇子一拱手，往前走了幾步才又翩翩轉頭，拱手躬身，“嫂嫂，我是三皇子周公暘。”

“五叔，賀府這麼些年盤根錯節我曉得，但這周國姓周，不姓賀！他賀國公府再風景無窮，再與貴戚聯婚，也都是皇家賞的恩寵，周朝的皇室血緣，可不是他賀府說了算的！”

彥王爺不出聲，過了好久，緩緩道：“當年的事，你曉得多少？”

“她當真不介懷你老婆的名分？守著個從二品將軍的品級，她充足自保了麼？”

“出來說。”彥親王把二人迎出來。坐在正堂上，彥王爺才道：“你可真是會躲，躲我這兒來，還嫌老祖宗看我不紮眼？”

“說話把穩，小丫頭的手腕我明天但是領教了。”周公以美意提點。

“聽九叔說了。”三皇子憋著笑。

“誰也不知前路是個甚麼模樣，此時現在，叔，我最不肯負的，便是這丫頭了。”

“因為你還在京都。如是城破，你這太子如何辦？”

彥王爺望著周公以幽幽黑亮的眸子，沉聲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