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悄悄叩了幾聲，辦事生在內裡謹慎地扣問：“柳蜜斯？夠鐘了，叨教還要加鐘嗎？”

我和順地撫摩著他光亮的脊背，在他向我再一次建議守勢的時候，閒閒笑道：“剛纔我也走神了，回想了一些舊事……之前我們說到哪兒了？哦對，說到你和你們潘大校長有幾分神似，校長夫人是個跛子，另有……”

我說完這話就不再理他，自顧自拖了皮箱往外走。

“柳姐……”他抱愧地囁嚅了一聲。

這裡是戀人們的聖地，不知有多少有戀人在這裡許下山盟海誓；也不知有多少癡男怨女在這裡聯袂向下縱身一躍，殉了相互的密意。

在今後的很多年裡，我常常想到當時的景象，就會痛苦自責地幾欲發瘋。寶寶，我不幸的寶寶！她那裡是在驚駭落空父親？她清楚是在用強大的力量冒死向我示警，要我帶著她闊彆那衣冠禽獸，她清楚是在向我求救！可她那笨拙癡人的娘卻渾然不知災害正一步步向我們逼近，親手將她送入了萬劫不複的天國裡！

都說愛情中的女人智商為0，大抵懷著寶寶的女人智商已跌成負數了吧？我，竟然被他這番聲淚俱下的懺悔和剖明打動了，心軟了。

他真的是個聰明人，一語就擊中了我的關鍵。

我躺在一室寂寂的黑暗中，眼睛大大地睜著，一眨不眨地瞪著天花板。伏在我身上的李羽早已停止了行動，也那樣沉默著，彷彿已經盹著了。

在我低垂著頭悄悄說了一聲“好”時，我的心中竟然湧起了一絲不成名狀的高興和高傲。因為我感覺一無統統的我，終究還是克服了呼風喚雨的王謝令媛，這證明我和潘鳴天的豪情根本是深厚的，是經得颳風波的！――我太高估本身了，好笨拙的女人。

李羽驀地愣住行動，向我粗聲道：“實在柳姐就是潘校長當年阿誰青梅竹馬的窮女人，不過被現在的校長夫人橫刀奪愛了，對吧？”

我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微微一笑，揚聲向外道“我再加兩個鐘。”

我的心臟象被甚麼東西重重地一擊，繼而又被拉到了半空中，不上不下地懸在了那邊。我冇有回身，可腳步卻不由自主慢了下來。

門外的辦事生得令而去。李羽笑了一下，如釋重負般附在我耳邊低語道：“剛纔腦筋裡亂七八糟地分神了……來，我們重新來過，此次我包管不辱任務！”

他緊抿著薄唇，生硬地站在那邊，麵色由白轉青，看著不竭遠去的我，他那陰晴不定的一雙黑眸中垂垂升起一層濃厚的陰霾。

第二天，是個微雨的薄陰氣候。我和潘鳴天來到海邊，坐著纜車上了同心峰。我們倆手挽動手，安步在盤山棧道上，垂垂上到了崖頂。腳下是一望無邊墨藍的大海，澎湃的波浪狂暴地拍擊著海邊的礁石，收回雷鳴般的巨響，令人膽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