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招‘白首同歸’。”
閔安無精打采地抬開端:“出去做甚麼?”
他漸漸走回李培南麵前躬身見禮:“請世子部下包涵。”
李培南起手攻向閔安手腕處,閔安抬手防護,竹劍半路一轉,有如迎空掠過一道閃電,刺向了他的肘樞紐。閔安隻覺左手發麻舉不起來,忍不住呼痛道:“停,停,停,我撐不住了。”
正說著,添完油的車伕揚起鞭子,輕抽馬臀催促馬車上路。車廂裡的閔安身子一趔趄,又朝劈麵衝去。李培南揚起左手,按住了閔安的額頭,使他免受一次撞擊。閔放心胸感激要伸謝,誰曉得李培南的手像是生出一股粘力,吸得閔安擺不脫額頭,就如許灰頭土臉地被他拿在了手掌間。
李培南轉頭對軍醫說:“細心瞧好他的傷,確保他明天來練習。”
閔安捂住發紅的耳朵頭也不抬地逃脫了。
即便閔放心機不專,李培南也要將劍招教完。他說出第三招的名字,竹劍反手一轉,連人帶身子徑直朝閔安掠了疇昔。取這個劍名本就是喻示著朋友相識相交篤深的交誼,直至最後兩人相互背援對敵。閔安那裡曉得這內裡層層深切的乾係,他還震驚活著子爺教給他的如何聽著奇特的揣測中,又遐想到昨晚那句“不計男女”,身子更像是一隻呆頭鵝般站著不動了。
閔安忙抿住嘴凝神對敵。
李培南正想將閔安喚醒,叮嚀他從明天起就要加強武力練習,車輪碾上石子稍一轉轍,小馬紮閒逛了一下,將擺佈睡得都不快意的閔安甩醒,他嘟噥一聲,用手摸上傷口,還冇來得及睜眼。
閔安低頭沮喪地走回屋裡,任由軍醫給他腦後的傷口敷了上好的藥膏。軍醫傳聞過他的後背也有鞭傷,要解開他的衣服,他就躲得遠遠的,皺眉叫:“感謝大叔,就如許好了,你早些歸去歇息吧。”
閔安歎了口氣冇說甚麼,一起坐在馬紮上杵著下巴頦,轉頭煩悶地看著車門縫兒外。李培南從他亂糟糟的頭頂看疇昔,隻能看到他那一點白亮的鼻子尖,團起來皺了皺,終究在嘴角邊翻開了一點笑容。
閔安趕緊退開一步,訕訕道:“世子向來是嚴肅之人,怎會對我這個末流部屬開起了打趣。”
閔安忍住了驚呼,冷靜後退一大步,內心恨恨地想:好一個相見恨晚,的確是逼到麵前送來一身盜汗。
閔安回過神應道:“差未幾吧。”
閔安冇防備住馬車俄然停了,額頭結健結實地撞在劈麵廂壁上,收回咚的一聲響。他回過甚,慍怒地看著李培南,對上李培南的一雙墨色眸子後,俄然又復甦過來,他麵對的是誰,又該擺上甚麼樣的神采來候著,是以他抿了抿嘴,默不出聲地坐回馬紮上。
李培南點了點頭應道:“去選一件兵器接我三招。”
“不打籌議。”李培南一口回絕。
李培南在內心策畫一遍隨後的安排,轉過眼睛去看時,閔安已要睡著。馬車走得安穩,他將臉側放到一邊,跟著微微的顛簸而吐出一兩聲綿長的呼吸。直到馬車轉彎,廂壁磕著他頭後的傷口了,他才下認識地皺了皺眉。
閔安一聽更嚴峻了,將手扒住門框探進半個身子問:“是劍術還是拳法?”
“這叫不差?”李培南冷臉問閔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