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培南說：“繡樓娘子利用軟香，在風月場上不敷為奇，你拜彆後，服侍舵把子的那人連續用了五晚，且向來不斷根爐灰，給了司吏破案之機。現在是你從實招來，還是我持續說下去？”

衣久島瞥見了黑魆魆的鞭子，再也不掙紮，由著馬隊抓住了手腕，還低聲說：“不準拖！用架的！”

李培南恰當放鬆逼迫之勢：“全數說出來，看在閔安的情麵上，我可饒你一命。”

李培南撲滅了兩顆香球，想安神定性，卻無濟於事。最後他乾脆坐在閔安常用的小馬紮上，用背捱著車壁，就當閔安仍留在那邊，衣領及袖口拂散著能讓他捕獲到的藥香氣。

閔安甩開李培南的手：“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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舵把子說得洋洋得意，提到了含笑的名字，卻讓聽話的柳小巧肝火中燒。

目睹將近駛離長巷步入販子，閔安畢竟開口說道：“舵把子眼底充血，舌尖抵在舌上，確是突然泄身虛脫後的表象，但我驗查他的胸口，發覺固結淤紫，氣脈浮張，彷彿吸食了過量的軟香，導致他手腳有力，直至脫陽而死。”

前麵他拖出去了衣久島，能夠不假辭色，但對閔安怎能普通的無禮？

隨後，柳小巧幾次敬酒，將舵把子灌醉。舵把子那會兒風頭正健，趁著酒興，說了一個大奧妙：堂堂三品大官彭因新也要儀仗他的技術，叫他在清泉縣的案子裡做些手腳，捏出一具女蠟屍來，將楚南王一世人亂來一番。

院裡樓前清了場，閔安落在司吏以後，漸漸走到李培南跟前。司吏朝李培南施禮，遲疑一下，不知該如何再稟舵把子驗屍無錯的成果。李培南卻甚麼都不問，擺手將他喚退，看著閔安說：“我曾說過甚麼？你還敢踏進花街一步？”

“閉嘴吧。”張放說道。

李培南板起臉，要閔安自行走上馬車，閔安看看四周嚴明以待的場麵，果然爬進了車廂，擠在門後的小馬紮上坐著。

李培南拍拍他的頭：“我知你內心不在乎，隻覺與我冇有乾係，去那裡又何必受我管束。但你在我身邊一日，就需顧忌我的情意，記著，我不肯你去見彆的男人，不管那人是生是死。”

李培南握著閔安的手不放，閔安轉頭說：“還想我如何？再進世子府，下次賠上的隻能是我的小命了。”

閔安不作反應，吝於說一句話，將嘴抿得緊，對待李培南如同路人。李培南和緩了聲音，哈腰去看他的眼睛，問道：“聽出來了麼？”

隨車出行的侍衛張放將臉撇向一旁，齜了下牙，再走疇昔擠開了馬隊，一人將衣久島連拖帶架扯出了院子。衣久島見是熟人，趕著問：“前麵還罰不罰鞭子？”

車伕彷彿摸準了他的心機，將車停在新漆的唯吾院中，擺手帶走統統侍從，留著車裡的人寧神靜氣。

蓮葉也悄悄一歎：“蜜餞裡投毒的人不是我，公子也罰得如許重，看來你說的話不會錯了。”

閔安略微不耐：“煩勞世子說話重一些，耳朵差，聽不清楚。”他抬手就要去抹掉耳洞裡流出來的膿水，李培南眼疾手快製止了他，又拈過一塊雪帕，替他擦去了耳廓上的臟水。

李培南坐了好久，直到日影珊珊西沉。他走出車，備了一間地牢，將受過家法措置的婢女蓮葉鎖在銅柱上，再喚柳小巧進門檢察犯錯誤的現成例子。柳小巧拿捏神情倒是平靜，卻不敢對上李培南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