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穿了件暗紅色的外氅,把手藏在絨紅色的暖袖中,好似一朵逆雪而立的紅梅。
她出來時候太久會惹人思疑,如果再抱著東西,必定會露餡。
至於布料和定金,過兩日就讓石榴出來取。
兩人狼狽為奸久了,就連寺人都要思疑本身是不是整日都在欺君邊沿盤桓。
洛雁坐在二樓的包廂上,格外心靜。
七皇子“嗯”了一聲,側身上馬,將馬繩交到掌櫃手裡,掌櫃又遞給一旁的伴計,趕緊領著他上樓。
陛下不準七皇子擅自出宮,隻因他次次偷跑出宮不是惹事,就是受傷,乾脆便將他圈在宮裡。
掌櫃刹時伸展眉頭,對洛雁笑道:“還請娘子移步二樓的包廂。”
德妃一死,宮裡就連對他噓寒問暖的人都冇有了。
——
“您千萬彆。”
洛雁正想抄小道回府。
“去望月樓一趟。”
待洛雁走後,七皇子找到望月樓的掌櫃,“那位繡孃的家庭住址你可有?”
“好吧。”
即便宮中美人數不堪數,七皇子還是被冷傲了一下。
話還冇說完,洛嶼澤就抬起皙白的手,蓋在她的唇上,聲音悶沉道:“彆出聲,有人要殺我。”
幸虧洛雁早就同餘清婉通過氣,物以稀為貴,人也圖一個新奇感,她越是不露麵,就越是有人想要出高價買她做的衣服。
寺人固然廢話多,但辦事效力極快。
就返來這段時候,洛雁隻同意給餘清婉私交還算好的孫蜜斯做件小襖,其他的一縷給拒了。
洛雁冇想到這位客人脫手竟這般豪闊。
“雁。”
是位年紀不大的小公子?
“本來是雁娘子。”
——
“娘子呢?”
洛雁開口問道:“敢問公子姓氏?”
剛上了幾個台階,七皇子俄然撩開帷帽,暴露半張精美的側臉,聲音一冷,“不必跟著了。”
望月樓的掌櫃越看洛雁越感覺眼熟,一時也想不起來在那裡見過。
洛雁欣然同意,不過她決定要見一見那位客人,細細問一問他的要求,如果繡錯了,或是繡壞了,她可賠不起百兩銀子。
但神馳自在的人那裡做得了這籠中雀,他爹不讓他出去,他便設法設法地偷偷出去,或喬裝、或鑽狗洞、或躲在車底,總而言之,誰也攔不住他出宮的心。
麵若銀盆,狐眼明豔。
七皇子在帷帽下笑了笑。
七皇子本年才十七歲,個頭卻頗高。
有很多人相中餘清婉進宮為太後祝壽時穿的衣服,宴會散後便來同她套近乎,想要讓她幫手牽線。
她內心正想著明日的事,剛拐進一條冷巷裡,俄然被一道青色的影子逼至牆角,“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