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豆一樣的燈火悄悄搖擺著,屋子裡忽明忽暗,我們的影子投射在牆壁上,扭曲成各種奇特的形狀。
就聽那童女用稚嫩的聲音說道:“幽冥地府夫人居!”
光暈的背後,漸漸映現出一張女人的臉。
如果不開燈,或者不燃燒的話,屋子裡真算得上伸手不見五指。
在那粗布麻衣上麵,必然有一具烏黑如玉、充滿傲人風味的斑斕軀體。
還是有甚麼其他古怪的癖好,竟然不愛好見光,喜好像老鼠一樣伸直在黑暗中。
這座棺材屋竟然冇有窗戶!
這其中年女人約莫四十出頭,但是保養的極好,看上去像是隻要三十五六。
尼瑪,我見過把屋子設想成各種奇形怪狀的,比如帆船外型,寄意一帆風順;比如煙囪外型,寄意一飛沖天;還比如老鷹外型,寄意展翅高飛。
特彆是當燈亮光起,美婦的麵龐垂垂閃現出來的時候,真的有種驚為天人的感受。
冇有窗戶!
冇錯!
我目光癡癡地看著她,魂兒彷彿都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胡大壯招了招手,兩個仆人麵無神采地押著我們往屋裡走。
進屋的時候,我下認識昂首看了下牌匾,上麵刻著三個茶青色的大字:幽冥居!
義莊的幕後夫人不會有煩悶症吧?
“你倆小子能不能機警點,還不快向柳夫人問好!”胡大壯喝斥我們。
我有種真正走進棺材的感受,四周氣溫陡降,彷彿被一種無情的陰寒之氣包裹著。
即便現在是明白日,但是走到這座棺材屋內裡的時候,還是感受陰氣逼人,無形中彷彿有股陰風,在呼呼地往外吹。
這裡的統統都很陳腐,不曉得是不是冇有電燈,用的竟然是非常古樸的油燈。
“請!”最後這個請字是兩人一起說出來的,同時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再看阿誰小男孩,也一樣如此,穿戴如同壽衣般墨玄色的上衣,下穿紅色的褲子,麵龐上一樣抹著粉,畫著鮮紅奪目的腮紅,並且還畫上了玄色的眼線,兩個眼眶閃現出詭異的烏黑,看上去就像一個鬼。
這不由得讓我對義莊的仆人產生了濃烈的獵奇,從胡大壯稱呼的“夫人”來看,義莊的仆人應當是個女人。會不會是冥婆那樣白髮雞皮的老婆子呢?亦或是穿戴一身故交裝,塗抹著胭脂俗粉的老妖精呢?
胡大壯在我的眼中,都是那種放蕩不羈的江湖人物,但冇有想到竟然會對義莊的仆人如此卑躬屈膝。
全部房屋隻是用木板壘砌而成,除了一扇門,甚麼都冇有。
我用力眨了眨眼睛,心中惶恐非常。
柳夫人嘴角微微揚起,暴露一抹纏綿的淺笑:“從今今後,你們就是柳氏義莊的人了,我代表義莊上高低下統統人歡迎你們的插手!”
“聽冥婆說你昨晚帶了兩個小娃子返來?”美婦人問。
柳夫人的聲音很輕,但是在我們聽來,卻像炮彈落在心中一樣沉重,震得我們兩眼發黑:“柳氏義莊隻能進,不能出!”
美婦人施施然站了起來,她一樣穿戴粗布麻衣,但是腰間卻繫了一條灰色繩帶。
我和顏蘇對望一眼,內心憋著一肚子火氣,不情不肯地叫了聲:“柳夫人好!”
那種買來給死人下葬時候燒的紙人偶,意味著給死人燒去兩個服侍他的仆人。
中間的童男就像在對暗語似的,立馬介麵道:“陰陽兩界邀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