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去啊去啊,嬌嬌姐那邊多好玩啊。”小屁孩用力地搖啊搖,躺椅左歪右顛,椅腳撞擊空中收回咚咚的聲響。
“哪,去買冰棍。”
空悠悠的歎了口氣,她倒在躺椅上,望著冇有一絲雲的湛藍天空,睏乏似的將眼皮子耷拉了下來。
小屁孩被她那眼神嚇得一縮脖子,呐呐地說:“姐姐……”
不一會,小男孩攜鏡子返來。
拿著那張5毛的軟妹幣,葉默呆呆杵在原地,彷彿在笨拙的策畫著甚麼。
鼻孔好癢。
白底斑點的連衣裙包裹著她嬌小可兒的身材,兩邊的地上彆離丟放著一雙戴著山茶花的橘色小涼鞋。因為是坐在橫倒著的木椅椅背上的,屁股切近空中,這妮子的睡姿看起來很吃力――腰幾近彎成橫倒的“U”型,暴露在裙襬外的一對頎長的大、小腿平貼於空中,小巧的赤腳丫子鑽進躺椅底下、伸到老遠。
這是一隻很土的紅色塑料框架的打扮鏡,鏡子裡的小女孩也很土,卻很敬愛。小女孩一頭亂糟糟的齊肩長髮,眼眶又圓又大,耷拉著的上眼臉幾近呈半圓形,臉頰上掛著嬰兒肥,鼻子小巧,嘴也小巧,但很豐腴。頭頂上有一撮很搶鏡的冇精打采的呆毛。
葉彩端著萬分嫌惡的小臉,一把撣掉鼻涕,然後在草叢上擦拭手指,斜眼看著幸災樂禍似的笑著的葉默。
“肮臟鬼,另有臉笑。”
小男孩驚奇的諦視著她,說:“你是不是睡傻了啊?”
打發走了弟弟,葉彩的神采垂垂沉了下來,喟歎一聲,滿身的力量彷彿被抽暇,一下癱軟在躺椅上。
聲音來到了耳邊,幾次地呼喊著這個名字。撅起小嘴,她很想大聲奉告對方,這不是她的名字。
哈哈,真是個怪誕的笑話!
從渾沌中醒來,稀裡胡塗的被付與一個新的身份――姐姐,葉彩。
太快了,不忍直視也來不及了,全部過程極大的傷害了她的眼睛,她不曉得該說點甚麼好。
她的麵前有個手上拿著狗尾巴草的、和她一樣茫然無措的小男孩。
“都給我啊?”
狠狠摔在地上。
姐姐?
“來……來!把鼻涕擤出來。”
她一臉駭怪,鏡子裡的小女孩也像見了鬼似的;她眨巴眨巴眼,鏡子裡的小女孩也眨巴眨巴眼;她齜牙,鏡子裡的小女孩也齜牙,牙還挺白的。
她欲哭無淚似的捂住雙眼。
冇等小男孩表態,她緊接著輕呼一聲,摸了摸本身的脖頸,吃力地嚥下一口氣,然後悄悄收回一個“啊”的字節。
“鏡子!”
小屁孩不住地搖著躺椅說:“去啊去啊,我特地返來叫你的,去啊。”
“唔……”葉默半轉過身,又轉了過來,犯難似的皺起眉頭,“但是,我承諾她,要帶你疇昔的。”
大腦幾近一片空缺,過了好久,纔開端一點點地清算支離破裂的思路。
柚子樹稠密的樹蔭下,有一張竹藤躺椅,一把橫倒著的椅子,和一個坐著椅子椅背、伏在躺椅上正打著盹兒的小丫頭。
她哀歎一聲,正要勉強本身走一遭,可又想到弟弟口中的阿誰嬌嬌姐,多數也隻是個半大的孩子,叫她疇昔能有甚麼閒事。這正籌算跟對方的說客解釋解釋吧,看看弟弟那雙鄙夷的雙眼,她愁悶的捂住額頭。
我是我姐姐?
身邊的小男孩“破涕”而笑。很噁心的一條鼻涕從鼻孔裡鑽出來,趴在嘴唇上,然後漫不經心的一吸溜,又收了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