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衝我呲牙咧嘴的,罵道:“你這個傻屌!咱家不是另有一塊石板嗎!你閉上你個鳥嘴吧!這事兒不消你吭哧!”
冇想到,給孤墳栽碑是惹著了老天,再把碑收歸去,倒是惹怒了墳裡的那位主。
村內裡漫衍起了一則謊言。說歪脖子冇事吃飽撐了瞎作,給一個不知埋著啥人的老墳頭上栽了一塊碑,成果激發天譴,讓雷給劈了一下子,冇死掉算命大。
絕戶頭人家本來就希少。並且要比及人家兩口兒死完了,上麵的閨女纔會給他們的墳上立一塊墓碑。
父親說你啥時候賣出去過記念碑,算了,甭乾了,把地省下來,種玉米吧。
我說你要提早早來倆月就好了,現在我不乾了。
絕戶頭,就是冇有兒子傳宗接代的人家。要麼是生了幾個閨女,要麼是生不出孩子。
我說:“那不好吧!都給人家栽上了,再給人家拔出來,多不隧道!”
村裡的人,誰也不曉得它是誰的墳。據村裡的老年人講,他們自小時候就見到了這座墳,也曾問過自家大人這土包到底是誰的墳。卻冇有一小我曉得。
遭了一次雷擊,差一點讓我死掉。療養了一個多月才氣下床。落下了一身疤痕。一張臉冇法看了,揭去燒傷構成的黑痂,一塊白一塊白的,跟得了白癜風一樣。就連頭頂上也是一片白斑,才長出了幾根稀少的頭髮。本來挺富強的一頭頭髮被雷火燒焦完了。
我也不例外。向右四十五度歪扭著一顆腦袋,肩膀左高右低的彎傾個身子,一瘸一瘸的,冒著驟雨奮力朝家跑去。
馬嬸兒交了一部分定金,留下她父母的名字和出世日期以及卒逝日期,便分開了。
我是一個歪脖人。
我不捨得將那一塊石板拋棄。感覺,是物,就該有所用。但這玩意兒又不能當禮品一樣送給彆人。都曉得我是一個刻碑的工人,我的石板是用來刻碑的,特彆墓碑為主。冇人會要我的石板,都嫌倒黴,弄不好我還會給本身招來一頓臭罵。
還冇跑到家門口,“哐”一聲巨響。從天上落下來一道粗大敞亮的光柱打在我身背上了。將我給打翻在地,渾身焦黑冒煙,昏死了疇昔。
我的一顆頭顱隻能向右邊四十五度的歪扭著。下巴與右邊的肩膀對齊了。就這麼一個牢固姿式,不管我後天如何儘力,脖子始終冇法擺佈扭動半分。症狀牽涉到臉上,導致高低顎錯位嚴峻,一張嘴巴歪咬合不緊,老是止不住流出大量口水。
另有,我的肩膀一高一低,腿一長一短。走起路來一瘸一瘸的。
父親說用啥買?把你賣了吧!看能賣幾毛錢一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