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櫃的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更激憤了萬俟雲,他萬俟雲如何說也是縣尉,莫非稱不得是有頭有臉的人嗎?他陸家辦婚宴請了那麼多人,恰好就不請他,這不是擺瞭然要和他樹敵嗎?隻見萬俟雲冷“哼”一聲道,“民氣隔肚皮,他的操行如何,你知我可不必然知。”
陸夫人實在聽不下去這番誹謗,上來講道,“大人既然不是誠懇來道賀,也休怪老身不客氣了。您要會商我家老爺的操行,好,冇題目,待我先問大人三個題目。”
陸家上到老爺夫人,下到丫環雜役,統統人均神采煞白。陸老爺定了定神,走上前去問道,“萬俟大人不知何事拜訪?”這句話裡大有不歡迎之意。
萬俟雲聽了話,頓時感覺麵上無光,如何說本身也是堂堂的縣尉,陸宰這是當著世人之麵下逐客令嗎,便減輕語氣,質疑道,“如何?陸老爺不歡迎晚生?”
萬俟雲“嗤”的一笑,恥笑道,“這還用問嗎,威武聖文神德天子趙匡胤。”
話音剛落,便見萬俟雲抬頭奸笑,隻聽得人渾身發毛。不一會兒,隻見萬俟雲收回腦袋,笑聲戛但是止,眼神直視陸老爺,道“好,我隻說本日這禮,就有一樣是憑據。新郎官上高坐,用的是馬鞍,乃中原舊俗,陸宰你是想歸順北方劉豫嗎?”要說本日這禮,本是陸唐兩家經心商討後,才定下的。本來,用馬鞍上高坐在北宋時的中原非常流行,到了南宋多數用的少,陸唐兩家都久居中原,此次婚禮便遵循當時之俗而行。說來,坐馬鞍上高坐,本是典禮中最昌大的,卻未料此時倒成了小人話柄。
陸夫人持續道,“大人說得對,當年趙祖黃袍加身,代周稱帝,建立宋朝,定都開封。那北剛恰是我朝九代先皇勵精圖治之地。蠻人刁鑽,強奪我國土,一著不慎,中原寶地落入奸人之手。現在聖上有臥薪嚐膽之誌,蟄居南邊,養精蓄銳。那年,有人妄言,說甚麼‘南人歸南,北人歸北’,皇上痛斥,一再表白終有一日要收回中原。那麼,現在請大人答覆我第三個題目,這北方到底是誰的北方?”
陸夫人看此景象,深知丈夫已經輸了步地,再如許下去,不知要被麵前這個小人套上多少罪名,現在這年初,可不是清者自清、白者自白這麼簡樸,隻要權勢在手,甚麼罪名都能按得上,便站了出來,淺笑道“萬俟大人光臨,如果討杯喜酒,請上座。如有彆的事,大可等結束了相商。”
“萬俟大人,你我都知陸老爺操行如何。本日越州城內有頭有臉的人都在,大人您就息事寧人吧。”說這句話的人,看著很麵善。對了,恰是那日言說定會來討杯喜酒的豐樂樓的王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