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公子說道,“大娘又談笑了。這書何止孔夫子之書,門類可多著呢。大娘你要聽,我便給你細細說來,不過那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說得完了。”
大娘一手推過錦盒,端莊地說道,“公子,錦盒你先收好,待會唐家小娘子坐定後,麵前會擺上兩盞酒盅,待你二人話過三巡,我自會上來,聽得我問你,‘意下如何’?你若相中她,便可行插釵之禮,將這金釵插於小娘子冠髻,定不要忘了。”
陸少爺一個文縐縐的讀書人,哪會在這些繁文縟節上操心,自是統統隨了何大娘安排,一件難堪之事便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何大娘一見他道,“王掌櫃,你來了更好,菜上錯了吧,如何兩份棗?”
“嗯?”陸公子這話讓大娘愣住了,方纔還笑意盈盈的麵孔,這會兒卻如凍住了普通。
陸公子又對付道,“是,唐女人父親曾因事來府上拜訪過幾次,為人確切不錯,有其父必有其女,想必唐女人天然不會差,再者母親諸事考慮全麵,這件更不會忽視。”
陸公子這副嚴厲的態度倒惹得何大娘樂了,“公子說的是。隻怕待會兒見了唐家小娘子,你這話又要往回收了。”
陸少爺倒顯得氣定神閒,欣喜她道,“大娘莫急,還未到時候,怕是正在路上呢。”
何大娘畢竟是拿人財帛,替人辦事,如何會真跟麵前的這位小財主過不去,便接了他的話說道,“孔夫子還管這麼多?”。
且說陸少爺與何大娘,茶飲了一壺,話說了一堆,那唐家小娘子始終未呈現。急性子的何大娘竟有些按耐不住了,臨著小窗往街上瞭望了幾下,一向未見小娘子蹤跡。
凡是說媒之人就喜好討個好彩頭,這會兒聽王掌櫃這麼一說,何大娘也感覺很有事理,便脫口說道,“功德成雙!”
王掌櫃往桌麵上定睛一看,果然如此,這個粗心的店小二,一遍又一遍的交代,竟然還是出了題目,不過轉念一想,何不來個將錯就錯,因而賠笑說道“大娘,好兆頭,好兆頭啊!”
何大娘一出去,便當索地忙開了,四盞銀器酒杯置於正座,叫了幾個小二輪番地走動,把那糕、果子一一擺好。趁著間隙,大娘與陸公子拉起話來。“小公子可有鎮靜?”
何大娘見他還是這般固執,語氣裡竟有些不耐煩了“有有有。我的陸至公子,都帶著的。不過,大娘我敢拍著胸脯說,你明天八成是用不上的。”何大娘邊說,邊籌措錦緞,嘴裡的話也冇斷,“公子,不是我說,這做買賣不著,隻一時;討老婆不著,是一世,何況,這普通男人,年過十五便可籌措家計,您也近弱冠之年,婚姻之事該上點心了啊。”
“這等事情公子也曉得?”何大娘有些迷惑,又有些不悅地問道。
陸公子聽了也未回話,隻是微微一笑,持續喝著茶。何大娘忙完了手頭的事情,點了點擺著的一桌點心,“花生子・・・桂花糕・・・甜心棗,咦?這個・・・小二,這是如何回事,上來一下。”何大娘中氣實足,幾聲叫喊樓下的掌櫃、店小二聽得一清二楚。王掌櫃不知是何事,從速從繁忙的櫃檯上脫了身上去看看環境。
陸公子見大娘老是說些風馬牛不相及的話,本想再做些解釋,又怕再引得大娘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便問道,“且不管這些,錦緞備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