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王爺,單獨喝酒易醉傷身,現下我不足暇,不知是否有幸陪王爺喝一杯?”
坐下世人皆不言語,他們中很多都是曉得這位有軍功在身的王爺的。
“女人,此琴乃千年梧桐木所製,琴聲妙絕,再奏一曲如何?”
這時,姮娘從樓下上來,聞聲他兩個在聊著,想著“今兒是止憐他孃的忌辰,止憐又不在了。誒,靈溪也是剛冇了家人,蘭陵王和靈溪一起,也是同病相憐了。”因而又下去了。
第二天朝晨。
因而踱步回到位子上。
顧靈溪聽帳外已無聲音,遂抱著梧桐古琴欲回房。剛走下台子,卻見窗邊一隻孤影,正對月獨酌。
“不必了,琴音雖好,不成過賞,不然就成了褻玩。”高長恭舉杯請安,二人抬頭同飲。
“顧女人不必客氣,我是這兒的廚子,這是我職責地點。”
“鄙人高長恭。中間是?”
“這位公子,女人既不肯相見,又何必勉強?”
高長恭表示請她坐下。他是曉得顧靈溪的身份的,以是顧靈溪便解上麵紗,放好古琴。高長恭為她倒一杯酒。
這時廚子走來,手裡端著一隻碗:“顧女人,喝碗醒酒湯吧。”
不覺間,月已高升。本來熙熙攘攘的醉釵館,火食已散。
“王爺睡在止憐女人的房裡,還冇醒呢。”那廚子手指著一間配房。
說話間顧靈溪於杯中添酒。
顧靈溪正說:“王爺想聽,我再為王爺彈上一曲。”
顧靈溪笑著接來:“這麼一大夙起來給我煮醒酒湯,大叔辛苦了。”
“靈溪受教。”
“‘清溪有靈’,是個好名字。”而後沉默很久。
“冇甚麼。徹夜有美酒,又有顧女人相伴,足矣。”
“女人這琴想必是姮娘給的吧?”
“本王好久不聽這梧桐琴的琴音了,自孃親歸天後,已有十二年了。本日聽女人彈奏此琴,可謂妙音。”這琴本來是高長恭的母親留下來的。
“王爺剛纔想說甚麼?”
高長恭持續道:“謝女人,”
顧靈溪早已看出他的傷感,他不肯提,她也不問,二人都是心知肚明。遂持續喝酒。
“他如何歇在一個女子的房間?止憐是誰?”
王融拿著扇子就去掀簾。一時顧靈溪腦中一閃,想起他就是年節宴上調戲她的人,更不能讓他瞥見本身,心生火急。
顧靈溪將湯喝儘。“對了,廚房裡另有麼,王爺喝的比我多,我也給他送一碗去。”
顧靈溪記得他的聲音,那樣的清澈,人間難有,聽之不忘。她心領其意,也不作答,又一曲《鹿鳴》從指尖流瀉。
姮娘看夜已深,便來瞧瞧他們是如何個景象,卻瞥見他二人交頸而臥,因而暴露垂憐一笑,叫來一個伴計將高長恭扶到後院的配房,本身把靈溪帶歸去。
月漸西落,顧靈溪本就不堪酒力,已經醉倒,枕在左臂上睡著。兩邊腮子像撲了厚厚的胭脂似的。
“止憐原是館裡的人,幾年前得了一病,去了。”他抬高聲音靠近顧靈溪的耳朵說,“蘭陵王爺就是她同母異父的親弟弟。”
“高長恭?好你個高……”將將要罵出口來,俄然想起“這當今皇上姓高,他莫不是皇室宗親?惹不得。”但是麵上還不肯意露怯,假裝不曉得他是皇室中人,便道:“既然高公子來講情,我便不難堪你了。來日定有見的時候,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