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未落,一個身著華服、細目縮腮,下巴上生著一綹好笑的山羊鬍的老者走了出去。這老者出去以後,眯成窄縫的小眼睛裡射出兩道陰冷的目光,在廳內常家世人的臉上掃視一週。
宮平暗中鬆了一口氣,忙賠笑道:“安老爺大人大量,這些刁民又豈敢不識相。此事便包鄙人官的身上,如有任何手尾,安老爺儘管找下官說話便是!”
看到對方竟做了兩手籌辦,以力欺人不成又以權壓人,安慕華雙目當中閃過一道寒芒,嘲笑道:“宮總捕頭這話是甚麼意義?莫非就憑著一個婦人的胡亂測度便要將安某入罪不成?”
聽到宮平對老者的稱呼,除了初來乍到的陳禕,旁人頓時曉得來人的身份,竟是當朝天子楊廣駕前的寵臣之一,時任衛尉少卿的雲定興。
“宮大人,你……”一旁的常氏神采慘變的失聲驚呼。
安慕華拱手道:“本日安某有客,便不再多留諸位,請便!”
統統人被他的目光掃到的刹時,都生出被一條最凶險的毒蛇盯住的傷害感受,此中幾個心誌不堅之人的背心頓時排泄盜汗。
“好威風!好煞氣!如果安老爺說了不算的話,不知本官說了又如何?”一個有些鋒利的聲音從廳彆傳了出去,話語中儘是濃濃的倨傲之意。
瞥了一眼在身前卑躬屈膝的宮平,雲定興冷哼一聲道:“宮總捕頭,本官傳聞你思疑安老爺與一樁性命案子有甚麼連累。不過本官與安老爺瞭解多年,深知其為人最是溫良醇厚。你還是該調查明白才下結論,勿如果好人接受不白之冤纔是!”
在看到老者之時,宮平的神采立時大變,一顆心也隨之沉了下去,暗叫道:“糟糕,怎地姓安的竟與此公瞭解,而我一點風聲都冇有遭到?”
老者哂笑一聲,很有些不屑一顧之態:“甚麼宮大人,不過是比芝麻大不了一些兒的微末職事,也美意義在人前作威作福!”
宮平不急不緩隧道:“安老爺不要曲解,本官並不是以為安老爺有甚麼懷疑,此行也並非訪拿獲拿,隻是想存候老爺幫手調查,弄清此事的一些疑點罷了。”
一旁的陳禕冷眼旁旁觀了這一幕峯迴路轉的鬨劇,心中暗歎道:“公然拳頭大便是事理,權力大亦是事理,古今不異,概莫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