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慕華又抿了一口酒,悠然道:“觀之澄徹晶瑩如冰,飲之灼燒熾烈如火,故名‘冰火燒’。現在這美酒在洛陽雖是有價無市,我卻有幸咀嚼過一回,怎都不會健忘它的味道。”
對杜氏兄弟的表示,陳禕固然看到也涓滴不覺得忤,親身拿起方纔拿出的酒葫蘆,為安慕華、陳興和杜氏兄弟各斟了一碗酒,然後歉然道:“小子年事尚幼,便不陪三位喝酒了,全由我興伯來代庖。不過我這酒非常濃烈,三位最好小口滿飲。”
陳禕見此人舉止有禮,說話風趣,便也嗬嗬輕笑道:“千裡有緣來相會,既是有緣,安先生何不與貴火伴都移過來同座。小子這裡旁的冇有,美酒卻可管夠。”
“那定要好生咀嚼一番了!”杜氏兄弟有些無禮地搶過葫蘆,各自到了一碗。這一次他們總算長了經驗,都學著安慕華和陳興的模樣小口啜飲。
倒是安慕華涓滴不見非常,談笑風生,彬彬有禮。
那被喚作“安老爺”的胡商聽到騎士的恭維之詞,雙目當中閃過一絲異色,臉上卻仍然瀰漫著光輝的笑容。他舉起酒碗,操著一口調子奇特卻非常流利的漢話道:“承杜懦夫吉言。此次若能賺到錢,兩位懦夫功不成冇。等回到洛陽,安某天然另有一份情意。”
世人團團圍坐以後,安慕華為陳禕引見了兩名騎士,說他們是洛陽馳名的遊俠兒杜山、杜海兄弟,本身此次出門做買賣,雇傭了兩人擔負保護。
“陳公子奇思妙想,竟能做出如此奇妙而利用的東西,鄙人佩服。”安慕華將番筧歸還給陳禕,心中卻已緩慢地盤算起來。
“咳咳咳……”兩人滿臉通紅的抓著喉嚨一陣急咳,然後往嘴裡狂塞了幾口菜蔬,好半晌後纔將胸腹間的那一團烈火壓了下去。
陳興恰在這時嗆了一口酒,收回連續串狠惡的咳嗽,將陳喜的話打斷。
“如此最好,多謝陳公子!”安慕華喜笑容開,回身去號召那兩個騎士,一起脫手將整張毛毯連同上麵的酒食搬了過來。
那胡商與兩名騎士對飲了幾碗酒後,剛好有一陣輕風從陳禕三人那邊吹來,風中卻裹挾著一絲從陳興手中的葫蘆裡散逸出的酒香。
“這位公子請了,鄙人安慕華有禮。”胡商眼力極佳,一眼便看出陳禕纔是三人的中間,含笑向他施了一禮。
因看到陳禕和陳喜年幼,又傳聞陳興是家仆的身份,杜氏兄弟的臉上都現出輕視之色,彷彿感受與這三人同席有失身份。
胡商的鼻子微微聳動兩下,臉上頓時現出驚奇之色,轉頭向著陳禕這邊看了幾眼,忽地起家走了過來。
陳禕起家還了一禮道:“不敢,小子陳禕,未知安先生有何見教?”
“多謝安老爺!”兩名騎士大喜伸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