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統領,你喝多了……”
但……即便嘉蘭及時地收住了力道,也被傷得不清:她的右手食指的第一個指節,差點被全部切割下來,僅連著一點皮肉,連指骨也被割成了兩截。
黎秋河嚴峻地抬起了嘉蘭的手,剛籌辦說些甚麼,卻見到手指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率癒合。
盤庚手握重劍,雙腿膝蓋微曲、重心下沉,不竭地反覆側重劍下劈的行動。做滿一千下以後,盤庚又開端負重跑步,“呼哧”、“呼哧”,他喘著粗氣繞場疾走。
雨水先是飄灑了幾滴,緊跟著越下越大,到最後把天空與大地連在了一起。
而嘉蘭的手指,倒是差點被割了下來!
聽著殿外的雨聲,嘉蘭想起了入宮前夕的場景:絕美的鮫人在一片雨聲中彈奏著古琴,構成了一幅絕美的畫麵。未曾想,僅僅過了五日,她就能親目睹到這一幕而非透過心眼。
“靈魂淨度?”那是甚麼?嘉蘭有些猜疑。
黎秋河麵對如此直白的目光,隻是安靜地笑了笑,接著就將心機全數放在了琴上。
夏芒拍了拍盤庚的肩膀:“在想甚麼呢?”
黎秋河眨了一下眼睛,他感到眼睛裡有些乾澀,彷彿將近流出眼淚,因而揉了揉眼睛。當他攤開手掌的時候,手內心有一枚瑩白的圓潤珍珠。
東、南、西、北合稱四方,東南、西南、東北、西北合稱四維,四方和四維合稱為八方,八方的八片海疆共同構成了幻滅之海。在鮫人的傳說中,無涯大地的上空有一片叫做“天之海”的海,天之海漂泊於九天之上,傳說無涯大地上的雨都是從天之海裡落下的。
聽到嘉蘭的話,被戳中了苦衷的黎秋河怔了一下,下一秒,他抬開端,將目光投向了窗外。
一時候,酒香四溢。酒的勁道在四肢與經脈之間迴盪,在體內體外穿越來去;呼一口氣,彷彿能把身上的濁氣都排擠去。
可惜他是個獸人,這個外族的身份必定了他在中土王朝冇法高升,想到這裡夏芒不由有些可惜。暗歎了幾聲,夏芒很快就將多餘的情感拋開了。
他一貫很會看人。
金色的琴絃鋒利如刀刃,在嘉蘭的手指消弭到琴絃的刹時,琴絃像刀切豆腐普通,冇有涓滴停滯地切入了嘉蘭的手指。若非嘉蘭反應快並及時地收住力道,琴絃準會將她的手指切下來。
枯元殿外保衛森嚴,殿內暗沉封閉。石門停滯了黎秋河與旁人的交換,腳腕上的鎖鏈束縛了他的身軀,孤窗範圍了他的視野,但這些都冇法消磨掉他對外界的神馳。巴望去到內裡的天下,巴望著自在。
窗外,下起了雨。
“九海……海……黎秋河,你是想起故裡了麼?”嘉蘭撫摩著琴身,看似漫不經心腸問道。
杜康能解悶,萱草能忘憂。被譽為“酒神”的杜康所釀的杜康酒,一壺可消萬古愁。
黎秋河的十指在古琴上撥動著,他的心聲早已融入了琴音當中,如大海普通深厚的安靜力量伴跟著他對將來的等候之情,在指尖綻放。
八片海疆和傳說中的天之海,合稱為“九”,即為九海。
――那一片純潔的大海,是他冇法歸去的故裡。
這段時候的帝都,天氣老是陰沉沉的,厚重的烏雲充滿了天空,墨色壓城。這場雨倉促而來,因先前已有陰天的前兆,倒也不算高聳。
“你能夠操琴給我聽嗎?”嘉蘭猛地展開了雙眼,抬開端看著黎秋河,眼裡有深不見底的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