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杏卻不肯放棄,伸手翻開食盒,取出一碟精美的點心,悄悄推到裴行慎麵前:“郎君,這是廚房剛做的桂花糕,您嚐嚐吧。”
他走到書案前,目光落在那碟點心上,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皇後……”裴行慎低聲自語,眼中寒意更甚。
裴行慎認得這個丫環,前次就來過書房一次,行事風格非常不堪,他一眼就看破了此女的心機。
裴行慎卻不再與她廢話,直接喚來張元武:“把她帶下去,好好鞠問。”
靜瀾?阿誰新進府的女人?
張元武拱手應道:“部屬明白,這就去辦。”
裴行慎垂下了眼眸,問道:“另有甚麼動靜?”
皇後一向對貳心存顧忌,多次設想讒諂,試圖減弱他在軍中的影響力。冇想到,她竟將手伸進了侯府。
裴行慎目光一沉,正欲發作,卻俄然聞到一股淡淡的異香——如許的味道,他在宮中嘗過一次,此生難忘。
他伸手捏起一塊桂花糕,悄悄嗅了嗅,公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異香。這類藥他曾在中宮的宴席上見過,名為“迷情散”,是最好的催情迷藥。
裴行慎皺著眉頭,指尖悄悄敲擊著桌麵,彷彿在思考著甚麼。
銀杏掙紮著哭喊:“郎君饒命!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是靜瀾女人教唆我做的,藥也是她讓我買的!”
裴行慎眉頭微皺,切磋地向她看去:“芷兒有苦衷?”
張元武點頭:“這纔是最令人費解的,鐘嬤嬤並冇有換仆人,但她卻又去了雲府,給少夫人當了奶嬤嬤。她一個淺顯的下人,皇後為何要派人刺殺她?”
“將軍,鐘嬤嬤和少夫人的背後牽涉甚深,您不如親身問一問少夫人?”
因而,他隻是躊躇了一會兒,就問出了疑點:“鐘嬤嬤的賣身契可有變動?”
他的神采有了竄改。
比來這幾個月來,鐘嬤嬤牽涉出諸多風波,裴行慎早就疑竇叢生,但是他承諾過雲祉不會逼問她相乾的統統,以是隻能按下心中的不解。
裴行慎行動一頓。
張元武侍立在一旁,低聲道:“將軍,部屬這些日子暗中搜尋,發明當日那些黑衣人,彷彿與中宮有著千絲萬縷的乾係。”
淩煙居。
裴行慎冷哼道:“一起審了。”
雲祉點了點頭,勉強暴露一絲笑意:“好多了,夫君不必擔憂。”
若不是顧及著雲祉的麵子,他毫不對容忍如許的女人。
“部屬明白。”
“肯定?”
張元武拱手應是,見將軍冇有其他叮嚀,便悄悄地退下了。
她說著,身子微微前傾,用心靠近裴行慎,眼中儘是媚意。
夜色沉沉,書房內燭火搖擺。
就在這時,書房彆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緊接著是女子嬌柔的聲聲響起:“郎君,奴婢是少夫人身邊的大丫環,給您送宵夜來了。”
裴行慎走到她身邊坐下:“我放心不下你,過來看看。身子可好些了?”
裴行慎沉默半晌,冇有答覆他的題目,反而叮囑道:“此事乾係嚴峻,你持續暗中調查,特彆是那婦人的身份,但切勿打草驚蛇。”
雲祉正靠在軟塌上,手中捧著一本書,卻遲遲未曾翻動一頁。燭光溫和,映照出她略顯慘白的臉龐,較著看得出來,她正在發楞。
張元武一邊打量著他的神采,一邊謹慎地開口:“部屬從鐘嬤嬤的口音查起,她乃淮揚人氏,跟班夫家來京都行商。但是她多年未育,好不輕易生下個男嬰卻短命了。夫家把她發賣,厥後被一名懷胎玄月的婦人買去了。部屬查了官府當年的備案文書,確切是鐘嬤嬤無疑,但那位婦人,卻查無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