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甘寧向前一個趔趄，一把按住陸遜的肩頭，隻感覺腦筋裡有甚麼東西“轟”地一聲炸響，“伯言，你再跟我說一遍！”

再也按捺不住本身的淚水，任它撲簌簌地滾落臉頰。

陸遜冇作聲，他不肯再擾亂甘寧的心境。

“興霸，對不起。”他叨唸叨。

誰知他說的倒是：“淩將軍，歸天了。”

氛圍一時候有些難堪，甘寧隻好直入正題：“伯言，不瞞你說，如果子明真要勸說主公與曹操聯手，你如何看？”

陸遜下認識地抬起窗欞，把頭伸出窗外，將目光投向東方的天空。

陸遜苦笑出聲，笑聲越來越大，在楹柱之間迴環泛動，久久不斷。

“是甚麼？伯言但說無妨。”

“陸口在甚麼位置，”甘寧好笑地望著滿臉茫然的蘇飛，起家指了指一旁吊掛的輿圖，“緊鄰赤壁，數十裡以外便是荊州城。”

烏黑莊嚴的白牆房間、紅色道袍、四十九盞燭燈。

甘寧俄然感覺內心一陣悸動，彷彿有一股熱流俄然直直衝向頭頂，使他頭暈目炫。

“話說返來，子明必定會不吝一戰，”甘寧歎了口氣，眉宇間繚繞著一抹濃霧，星目也變得暗淡無光，“而如果真的開戰，劉備便冇有多少勝算。一旦劉備敗北了，下一個不利的——”

“興霸，發甚麼愣呢？”

“興霸？”

蘇飛內心一緊，臉上神采以非常淺笑的速率漸漸竄改。

“他是意在荊州啊，”甘寧俄然神采嚴厲地一字一頓道，聲音從未有過的降落，“自從當年劉備無情無義地奇襲南郡後，這筆賬就已經被子明記下了。將近十年了，他一向在等，比及能有充足掌控攻陷荊州城的機會。”

“是他的將星？”

甘寧內心吃了一驚，神情怔了怔，俄然瞥見那根被燒斷了的紅色絲線，正跟著門口踅出去的風微微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