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用這聲大哥，換回你的諒解，好嗎？

“猴急性子。我說過了再等一等，還不到時候，”甘寧嘴角向上一勾，“彆的你放心，這一起上不管碰到甚麼，我都會護著你，另有我統統的兄弟們。”

“你想分開這裡？”沙摩莉摸索道。

“你曉得的，我從小就開端流浪馳驅，這些年來，實在太累了，”沙摩莉低著頭，視線低垂，苗條的睫毛下那一雙眼睛泛著昏黃的淚光，“我但願你能瞭解。”

“你還不曉得嗎。”甘寧敗興地瞥了她一眼，翹起二郎腿，把胳膊枕在腦袋底下。

“甘寧，我請你賜我一句實話，”蘇小四跟他並排坐下來，“你到底想乾甚麼？”

“你曉得嗎，”他靠近甘寧的耳朵抬高聲音說道，固然四周除了在船上打盹的水賊以外，一小我影兒也見不著，“呂布死了。”

臨江的夜景彷彿總讓人看不敷。江岸一如既往地保持著它固有的奧秘感，在夜幕下，在月影裡，在星星點點的火光中，織起一陣陣縹緲的漁歌。

“我就不跟著你去了，”沙摩莉俄然小聲說道，“對不起。”

甘寧像是俄然被甚麼東西擊中了普通地，向後退了一小步，隨即雙手接過那隻裝著信的錦囊。

……

偶然候甘寧喜好躺在船板上胡思亂想——甚麼都想，從他兒時塵封的恍惚影象到現在的清閒恣肆。也不免會有痛苦的影象，就像金龍內心揮之不去的都城舊事。甘寧彷彿向來不記得疇昔的痛苦的——固然金龍的死，他真的不能健忘，但固然如此，常常回想起金龍沐浴著午後陽光的笑容，甘寧向來都是笑容相對。

“以是……這就是你一向在等的‘機會’？”蘇小四向前邁了一步，“說實話，我更感覺，就算呂布冇死，隻要董賊子斷了氣，就冇有誰，能何如得了你了。”

好你個機警鬼，我在想甚麼，都能被你一語道破。

實在甘寧的風格一點也冇變，但蘇小四懶得跟他計算了。阿誰夜晚今後，他還是乘著吊掛錦帆的船，頭上插著幾根鳥羽，腰間繫著兩個銅鈴四周擄掠。百姓也像平常一樣，對這夥水賊又敬又怕。而那“錦帆賊”的外號也叫得越來越響，一開端甘寧還打心底裡不樂意，久而久之也垂垂風俗了。寒暑易節、春秋更替，甘寧的名字在臨江城裡叫得山響。

“喂，你傻啦？”甘寧靠近了蘇小四，金色額發下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他微啟雙唇，聲音溫存而魅力實足，“我不記得你之前做過甚麼。我隻曉得，有我在，就是走遍千山萬水，你都不消驚駭。”

“彆的，我還想奉求你一件事，”沙摩莉俄然轉頭望向甘寧，烏黑的臉頰上鑲著的那雙大眼睛水汪汪的，她取出一封早已裝入囊中的信，“這是我寫給弟弟的信……如果你走到內裡能夠見到他的話，請你把信交給他好嗎？我想讓他曉得——如果他還好好活著的話——我一向很好，不必牽掛。”

“為甚麼？”甘寧明顯非常驚奇。

“笑話，我冇那麼大本領，”甘寧故作責備地揪了揪蘇小四的耳朵，“不過，也不會讓你吃了虧。”

就是，誰叫我們都喊你大哥呢。

“談笑，”蘇小四不覺得然地白了他一眼，“寧者，靜也；霸者，狂也——名字義反，成何體統？”

“先彆說那，”甘寧冇有轉頭，兩手叉在腰間，“既然我現在父母都故亡了，我的表字，我本身給本身起如何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