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霜蘭兒唇邊綻放舒心的笑容,白裳也彷彿被月光染就瑩潤,晚風帶起衣角,飄飄若舉,翩翩若仙。
“好,那就聽你的。女人真是個熱情人,隔壁王伯也說你好,他長年的風濕病吃了你十天藥竟好很多。你也給我來十帖吧。”
“您慢走。”
一個月後。
風延雪已一一叮嚀,“彆回絕我,要算房錢的,且月租很高,每月攤一百兩銀子作本錢。你壓力不小,要好好做才行。”
霜蘭兒是真的心動,無甚風險的買賣,隻需她經心極力。風延雪到底是販子,給的分紅不算高也不算低,不會平白無端讓她占便宜,該承擔的任務也要承擔,如許更好。思考半晌,她點頭道:“好,就依風老闆。”
風延雪穿戴青緞綢衫,來到她麵前,含笑道:“霜老闆,我有好動靜帶給你,不知你想不想聽?”
跟著風延雪走遠,霜蘭兒緩緩坐在凳上,站了一整天,她腰疼得垂垂熬不住。又撐了一會,做了幾單小買賣,眼看著天氣漸晚。她籌辦早些打烊回家。正清算著攤上東西,俄然兩名彪型大漢擋在她攤前,兩人身材高壯,幾近蓋居處有的光芒,她隻覺麵前頓時暗下來。
霜蘭兒聽到上陽城三字時,眉心如風中火苗跳了跳,彷彿是忌諱,提起時總會扯破傷口,痛不欲生。她永不能回上陽城,也不知爹爹何時才氣安然。有好動靜?她俄然嚴峻起來:“莫非風老闆探聽到了甚麼?”
“好嘞,坐靠窗的位置,我頓時就來。”翠娘應了下來,扭著腰去籌措。
風延雪亦認出霜蘭兒,笑道:“嗬嗬,他鄉遇故交,竟能在這兒趕上蘭夫……”他頓一頓,眉心一跳,當即改口:“趕上霜女人,哦,不,霜老闆纔對。”
風延雪淡淡淺笑,“有錢好辦事,想曉得甚麼都有門路。放心吧,動靜絕對可靠。”
霜蘭兒含笑道,“大嬸,您這麼吃藥就不對了。用藥分量可講究了,差之一厘,謬以千裡。還是讓我幫你把下脈。”說著,她拉過中年大嬸的手,細心號脈,半晌後道,“真假兼見,寒熱交叉。大嬸,我有張偏方,配上藥算起來比你單買北柴胡等幾味藥材還便宜些,您要不要嚐嚐?”
清算清算完藥攤後,霜蘭兒被小巧硬拉著去街上用飯,她本想推委要將藥材送回家,哪知小巧竟叮嚀黑衣保護將她的藥材送歸去,如此一來,她不好再回絕。
霜蘭兒稍稍定了定神,瞧清楚脫手的黑衣男人是一名保護,教唆保護趕走惡霸的竟是剛纔雜耍班中演出的女人。她愣了愣,腦中轉不過來。剛纔是遠觀,此時細看,這女人與本身年紀相仿,生得水潤靈氣。她更加迷惑,這女人像是大戶人家的閨女,怎會在雜耍班賣藝?莫非是溜出來玩的?
霜蘭兒倒了杯清茶遞上,小巧卻搶了霜蘭兒麵前酒杯,一口氣將酒喝光,衝霜蘭兒嫣然一笑:“人生有酒須當醉,呃,前麵一句是甚麼來著?我給忘了。”
風延雪思考了下,擺手道:“不遲誤霜老闆做買賣,我並不急,明日再來取。代價嘛,一兩銀子八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