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蘭兒瞟了一眼,淡淡道:“彆玩了,你的金翅就快被咬死了。”
霜蘭兒步子一凝,愣了愣才反應過來,趕緊用長巾遮住臉,隻暴露一雙盈盈水眸。心中暗驚,龍騰看似紈絝,想得還挺細心。
莫非是……
霜蘭兒隻覺胸口俄然砸下一塊大石頭,憋死她,肺中就快氣炸了。
他熾熱的目光似將她的衣裳扒了幾遍,半響,霜蘭兒咬唇道:“我傳聞上陽府尹公道廉潔,不畏強權,以百姓磨難為己任。想不到做事……也是要賜與好處的。”
他又笑,昂首在她臉頰處悄悄一啄,昂首望她的神采更媚,“真甜,我喜好。”說罷,他毫不客氣,手遊移上她的腰間,再來是她光亮的背,垂垂向胸前移去。俄然,他一把抓住她胸前衣衿,眸中慾火熊熊燃燒。
龍騰緩慢地收回懷中,笑得妖嬈:“既然我撿到了,現在就是我的了。平常女子都在香囊中放花瓣,會放藥草恐怕隻要你這個醫女了。”頓一頓,他又問:“你隻是傷口傳染引發高燒,為何王府中的太醫都治不好?瑞王任你臥病在床?他真是不懂賞識,蕭瑟美人。”
甚麼人啊,這是?甚麼叫歸正她家人都死光了?這麼慘痛的事,從他口中說出來倒是多麼地輕描淡寫。
霜蘭兒不情不肯地取過扇子,有一下冇一下扇起來。他真豪侈,用景泰藍瓷盆盛冰塊,冰塊還精雕細琢成吉利快意的圖案,真是華侈。跟著她的扇動,全部房間滿盈著清冷。
龍騰起家,將一碗藥端至霜蘭兒榻邊,“你醒了,趁熱將藥喝了吧。”
龍騰夙來善於對付歡場,笑得比牡丹花還鮮豔,“各位美人,鄙人正巧要等人,還請各位美人們彆圍在門口。改天我定來關照你們啊。”語罷,他翹首環顧,皺了皺眉,喃喃自語道:“奇特,人呢,如何還不來?”
龍騰對勁地看著霜蘭兒驚駭的神采,“道聽途說,至高無上的權力本就建在款項慾望之上。所謂公道廉潔,名聲也能夠用款項買來。女人若覺得我辦事不求回報,那就大錯特錯了。”
跟著秋庭瀾背身出來,一名紅衣男人翩然步出。奪目的紅色,似海棠醉春。那身姿,那麵貌,刹時震懾了在場每一個花癡女,她們一個個癡癡傻傻站著,全都忘了說話。天,麵前是人,還是妖?
“怎會?我明顯還……”
“扇扇子?”霜蘭兒聽罷,氣呼呼地撩開珠簾。此人真是無恥!真會享用,既然嫌熱明白日就不要亂搞嘛,真是的。竟然還要她在一旁幫他扇扇子。她真想扇死他。可當簾子撩開,暴露裡邊空空的紫檀木軟榻時,她又愣住,屋中並冇有她設想中的場麵,除了龍騰和她,再無旁人。莫非,剛纔他是自言自語?
“措置政務?”龍騰笑得暢快,頓一頓,俄然佯裝端莊道:“哼,甚麼事都要本官措置,還要官衙書辦乾嗎!既然拿本官的銀子,當然要幫本官做事。”
推開書房木門,一股墨香飄來,望去,一排博古架上擺滿各色百般的文房四寶,有紫檀筆筒,青玉筆洗等,皆是高古精美的玩意兒。書桌上擺著幾本書,放得混亂,另有一盆吊蘭,長得枝葉曼妙翠綠。
就在這時,“哐啷”,“哐啷”兩聲銅鑼響起。有官差高喊,“府尹大人循街,閒雜人等,速速躲避!”
死若安然,死又何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