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夜明珠，先到床頭靠近看了看熟睡中的此人，十七八歲模樣，五官倒算周正，移目又去看他枕頭，目光鎖定枕下暴露半截絲絡。

她掃了兩眼，放回原處，手指探進的刹時卻又摸到一物，稍頓以後拿出來，是個香囊。

“你們，你們是――”

李南風與晏衡並排而立，冷臉望著地下的他。“醒冇？”

抽出來一看，是個打得極精美的扇墜，扇麵留白，但模糊之間卻有暗香飄來。

“弄點水把他潑醒！”

李南風走到他跟前，道：“謝瑩跟何楨好到甚麼程度？”

晏衡把人放下，然後舉目四顧起來。

晏衡道：“你們少爺跟謝家蜜斯青梅竹馬？”

衚衕裡有水井，晏衡尋了個木桶拎水澆在小廝身上，大熱天的不敷刺激，李南風又事前交代多放了點藥，提了好幾桶水澆下去纔有反應。

“誰出的主張我是真不曉得！”

這回輪到晏衡神采不那麼都雅了，何楨既曾探聽晏弘，那這主張是誰出的還用說嗎？！

李南風收回目光，看向晏衡。

晏衡要進書房，李南風卻徑直往臥房這邊來。

李南風罵他都嫌華侈口水。

這較著是女子之物，但僅憑這個還不能鑒定就是謝瑩與他有染。

“出來勾搭男人的主張，是誰出的？！”

書童明顯比她還高出一頭，在她怒容之下也不由抖瑟了一下：“我，我不曉得，不過，不過前陣子我們公子和表女人議論過延平侯世子！

李南風寒臉不語。

“這你就不懂了，我武功高強，人間少人能敵，隻需把關頭的幾小我撂倒就行了。”晏衡打量她身上，又道：“就你現在這身板，我拎著你出來一點題目也冇有。”

氣燥的晏衡費事跟他多說，一掌又把他給劈暈了。

“你冇解藥？”

“厥後我隨我們公子到宛平看過我們老爺返來，他在路上聽到有人閒談提到靖王府，也曾探聽過晏家大爺來著！

李南風瞪他，邁步到了院中。

“我們公子給表女人梳過甚，穿過鞋，前陣子，前陣子表女人抱病，我們公子還去安撫過她！”

月光照著兩人，到了衚衕底部一座城隍廟，廟是間破廟，撤除疑似乞丐短住過留下的幾隻破碗破鞋以外，冇有人。

晏衡嫌費事，直接翻開何楨衣裳來翻開，也冇找到甚麼。

李南風則翻書籍紙張，何楨帶來的有兩隻大箱子，全數找找，又找到兩件陳年物件。

“說來講去，你們家主子這是一麵跟謝蜜斯暗裡輕易著，一麵又慫勇著她高嫁而後順道撈好處呢！他還入仕何為？有這手拉皮條的好本領去長春院得了！”

晏衡卻笑起來，壓著他肩膀又把他按了歸去，拍拍他臉道：“不消問我們是誰，也不消問我們想乾甚麼，更不要擔憂我們劫財劫色殺人放火，另有你們家公子在那裡也不要問，你隻要聽到我們問甚麼，你就答甚麼就成了。懂麼？”

晏稀訥然一頓，抱了抱拳：“還是您狠！”

晏衡抬手搭到他肩上，他立馬驚叫起來：“我說！我說！我們公子是謝女人內室裡的常客！不管是我們公子去謝家，還是表女人到何家，從小到多數是直出直入！

書童囁嚅。

書童蜷著身子咳嗽了幾聲，昂首看到麵前人影，隨即坐了起來。

書童咬緊牙關不肯作聲。

這香囊上繡的圖案倒很淺顯，不過是鴛鴦並蒂蓮等玩意兒，再捏捏，香囊裡卻另有東西，拿出來一看，膩歪得很，是輔弼思詩呢，但還是看不出來切當的與謝瑩勾纏的明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