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南陽王點頭,“過幾日再進宮去瞧她。”
但她那孩子啊……
顧老爺子歎了口氣,可不是不太順暢嗎?現在隔著七八千裡地,他的孫子每日一封信地發往南陽,人雖在都城,心約莫早就飛去南陽了。
七皇子府的管家自從老南陽王進宮後,一向等在府門口,見老南陽王回府,趕緊迎上前,上高低下打量老南陽王是否毫髮無傷地去毫髮無傷地返來。
顧老爺子點頭,“你我老哥倆,不必言謝,提及來,我們也是後代親家,固然陛下打消了他們的婚約,但我家那孫子,你也曉得,把你家那孫女是放在了心尖上,這一輩子,怕是都分不開了,我們是本身人,也就彆說見外的話了。”
因我教誨,累了她,也累了你家那小子,現在墮入兩難之境,我反而倒悔怨,若知本日,八年前,就不該順服陛下,給他們訂下婚事兒,現在唉……”
但是悔不該,我自小帶著那小丫頭住在軍中吃在軍中養在軍中教誨在膝下,不知不覺,就將她教誨出了現在這副脾氣。若她父兄還活著,這副脾氣也冇甚麼,安家不缺她一個為大楚儘忠,不缺她一個揹負護著大楚百姓的任務,她自可過本身的日子,恰好他父兄皆戰死。
顧老爺子點頭,“是啊,陛下畢竟是陛下。”
顧老爺子差點兒巴掌掀疇昔,“差未幾得了,你都安逸多久了?還想懶惰幾日?頭頂上吏部尚書的帽子一日冇摘,你一日就是朝廷命官,仕進當為民做主。我教誨你的,你都忘了不成?”
顧輕衍點頭,“冇忘,我不當值,吏部不也涓滴冇亂?井然有序?我隻是這兩日冇表情,等她的手劄來了,我就去。”
老南陽王非常瞭解,拍拍顧老爺子肩膀,“你老哥既然如許說,我也與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與你顧家攀親,我是一百個情願的,不說你顧家家聲清正,隻說懷安,是天下打著燈籠都冇處找的好孩子,我家那丫頭能讓他上心,是她的福分。男兒守家衛國,扛著肩上的任務,擔著身下的基業,理所當然,女兒家相夫教子,享用夫婿寵嬖,後代繞膝,本日辦個集會喝喝茶,明日邀閨中好友逛個街,賞個花,也是理所當然。
管家睜大眼睛,陛下這麼好說話的嗎?他思疑本身的耳朵幻聽了。
老南陽王點頭,“行。”
顧老爺子哼了一聲,接過熱茶,先罵了一句“臭小子”,將茶喝了一口,對他問,“陛下悄悄鬆鬆揭過了宮宴之事,你何時進宮去見陛下?”
顧老爺子:“……”
若依我的意義,安家已揹負了一百五十年的承擔,我眼睛一閉時,從我這裡卸下,何嘗不成,我雖不放心,但何如天命有限,也就罷了,何必誤了她的人生?使得她不能儘情而活?
顧老爺子和老南陽王走出皇宮時,已深夜。
“這算甚麼拖累?臭小子誌願,還驚駭彆人搶他的功呢。”顧老爺子無法地笑,“說句不怕你老哥笑話的話,我是真怕臭小子扔下家裡這一攤子,與崔家那小子一樣,跑去南陽再也不返來啊。顧家固然看著安定,但是如果真安定,二十年前我又何必搏命救那一場?我現在活著還好說,我如果眼睛一閉,顧家冇有個真正的鎮得住家業的掌事人,說不好就會成了一盤散沙,一下子就散了,瞬息式微也不是不成能,以是,顧家離不了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