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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錦哥沉著臉,無憂怕她怪周轍多事,忙扯開話題道:“照理說,有人指名要見我們,外祖父好歹也該告訴我們一聲纔是,為甚麼都冇人奉告我們?”
老太太不由一陣躊躇,“這……不當吧,秀娘就不是個能創業的人,不然我也不會那麼做了。”
“咦?”玉哥見了一陣驚奇,忍不住抓住錦哥小聲道:“如何辦?!萬一老掌櫃說漏了嘴……”
無憂昂首看看她,扁著嘴道:“周哥哥還說,我如果碰到甚麼處理不了的事,直管去找老掌櫃,老掌櫃如果處理不了,會把動靜帶給他。”頓了頓,又道:“周哥哥也說,內裡的事不該叫姐姐們操心,以是我纔不奉告你們的。”
站在船頭,任由秋風吹拂著臉頰,周轍心頭一陣起伏。
說實話,老太爺對錦哥的事非常不覺得然。好好的一個女孩子,做甚麼養家不好,卻非要自甘出錯去做個下九流的平話先生!想著這個,貳內心便如梗了一塊石頭普通。再想到這統統都是因為鄭氏軟弱,不由就怒了。
見老太爺不待見鄭氏,老太太內心不樂意,卻又不好跟他明著頂,隻道:“我的秀娘一貫純真,無憂年紀又小,也生不出甚麼心機,就隻怕那兩個大的會有甚麼設法。”
見老太爺神采凝重,老太太也有些憂愁,道:“雖說眼下還不是時候,可明兒也不好再擋著不讓見客了。隻是,阿誰甚麼掌櫃的又說甚麼‘物歸原主’,如果勾得孩子們問起秀孃的嫁奩來,倒不知該如何說了,若說了實話,又怕孩子們多心。”
看著錦哥眉心的紋路,無憂不安地低下頭。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對錦哥有所坦白。可週轍奉告他的那些事情,又不是光憑著姐姐能處理的。與其讓錦哥再像前些年那樣勞累,倒不如由他一肩擔了。不管錦哥如何說,他都已經長大了,他必須儘快生長起來,像周哥哥所說的那樣,給姐姐和母親支撐起一片天!
鄭茂然忍不住橫了老太太一眼,“本來你也曉得你女兒是個甚麼德行!”頓了頓,又道:“她阿誰脾氣,隻怕就算你把東西給了她,她最後還是會扔返來給你替她收著。你那麼做,原也隻是枉做小人罷了,現在倒不如順勢就交還給他們母子,以後你再過了明路替秀娘收起來也是一樣。”
無憂道:“周哥哥身上另有差事,隻是抽暇過來一下罷了,現在已經趕歸去了。”
“是嗎?”他那飄忽的眼神令錦哥一陣起疑,當即喝道:“說實話。”
聽著對方隻是個茶社的掌櫃,老太太的眉微微一揚,笑問道:“不知你家東主是何人?”
“你可彆小瞧了玉哥和錦哥。”老太太道,“玉哥不說,打小就是個七竅小巧心。那錦哥看著悶,倒是個骨子裡硬的,不然也不會有那膽量裝了這麼多年的男人。唉,我就擔憂這件事遲早會泄漏出去,如有個萬一,玉哥也要叫她帶累了,你那邊的籌算隻怕就要落空了。”老太太不由歎了口氣,“養兒養女養的滿是債,秀娘這邊才叫人放下心來,這小一輩又接上來磨搓人。”
此時鄭氏也看到了老掌櫃,不由有些慌亂。就算玉哥未曾警告過她,她也曉得,讓人曉得疇昔的事對本身一家名聲有礙。
鄭氏還在那邊茫然地眨著眼,玉哥這裡倒是兩眼一亮,看著老掌櫃時,臉頰也微微出現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