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祭台上的祭品，再看看少年那垂垂透出詭異紅暈的耳廓，周轍不由微一揚眉。

“躲啊，笨伯！”

真是一張不討人喜好的臉。周轍這麼想著，卻更加感覺麵前的少年眼熟了。

他的眼眸清澈而敞亮，不知為甚麼，周轍的胸口俄然一陣抽痛。不是內裡的傷口，而是內涵的某個處所。

“乾得標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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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曉得那柄要命的劍就要砍來，周轍卻仍然忍不住瞪了阿誰驚撥出聲的少年一眼。看著揮來的劍光，他的腦海中竟閃過一個荒唐的動機。或許，錦哥是要藉著這個和她有著類似眼眸的孩子來跟他清賬了。

周轍立即翻滾著向那少年靠近疇昔。

周轍又閉了閉眼，腦中一陣思路狼籍。

俄然，空中響起一聲怒喝，周轍本能地一個地滾，躲開刺向他的致命一劍。他再次瞥向阿誰少年，卻吃驚地看到他正踩著阿誰黑衣人的屍身，用力拔著插在他背上的劍。

男孩點點頭，衝他彎起頎長的鳳眼。

那黑衣人怒罵著，瘸著腿提劍追來，卻正迎上週轍刺過來的劍。低頭望著透胸而過的劍，那黑衣人怒瞪著少年罵道：“我日……”

“無憂，”俄然，樹林裡的少年衝著這邊叫道：“幫我把那把匕首拿來。”

他翻身坐起，一邊扯開衣襬裹著胳膊上的傷，一邊高低打量著那少年。

一張常常在夢中膠葛著他，詰責他為甚麼冇能庇護好她和她的家人的臉。

草叢中，落空兵器的大鬍子頓時落了下風，被那黑衣人逼到手忙腳亂。一番廝殺後，黑衣人的劍帶著一道血光，從大鬍子的胸前抹過，驚得錦哥“啊”地一聲驚呼起來。

草叢中，那大鬍子怒罵了一句連水寨裡最鹵莽的男人都罵不出口的臟話，竟也向著無憂衝疇昔。

“遇見你真是不利。”昏倒前，周轍喃喃說道。

這時，錦哥拿著一根削成“丫”字型的樹枝返來了，“來，嚐嚐看。”她將那根粗糙的柺杖遞給周轍。

無憂一愣，卻回身向她跑來。

那少年怔了怔，臉上一紅，皺著眉扭頭甩開他的手。

“冇體例，”她故作安靜地扭頭去清算著祭台上的祭品，“眼下冇有多餘的布條替你裹傷口。”

“宋謹言？”

而他的影象力一貫很好，隻如果見過一麵的人，他都會記得。隻略一低頭，他就從腦海中翻出一張近似的臉來。

錦哥跑到父親和太太的墳前，將身材藏在石碑後，焦心腸四周尋覓著無憂，不時又分神去看那野草叢中幾小我的廝殺。就在那大鬍子又刺倒一人後，她俄然看到了無憂。

那孩子點點頭，回身從祭台旁的籃子裡拿出那柄匕首，跑著給那少年送了疇昔。

周轍皺皺眉，伸手捂住抽痛的胸口，這才發明胸前的傷已經被密密包紮了起來。而他本身，則光裸著上身。再細一看，卻本來是那少年撕了他的衣裳當繃帶。

隻見那大鬍子踉蹌著顛仆在地，一雙淩厲的眼眸卻在這要命的時候向錦哥掃來。

姓宋，名字裡有個“謹”……周轍再次垂下視線。

周轍抬眉看看他，沉聲道：“想活命就閉嘴。”

錦哥向前衝去，一把抱住無憂，一邊嚴峻地諦視著草叢中的纏鬥。

“無憂是你的奶名？”收斂起統統的思路，周轍衝無憂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