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喬柳雙入宮到現在,這一步一步,雖說是自找,但也少不得顧長歌推波助瀾。
現現在喬柳雙必死無疑,她內心實在不能憐憫,但有些欣然。與喬柳雙的博弈是贏了,可皇後還是皇後,皇後另有無數個喬柳雙,是否每一次,她都能贏?
宮人們一聽嚇得魂都飛了,忙蹭的一下躥起來。李貴最是鬼機警,曉得這是錦貴妃的聲音,也不知她聽了多少話,兜住頭就要往裡屋跑。
“皇上要去哪?”她獵奇,卻又立即說道“臣妾不去,禦駕出征必然浩浩大蕩,百姓都要夾道圍觀,一天到晚在馬車上累得很。”
顧長歌聽得出來,這是小瓷子的門徒李貴,常日裡見了顧長歌跟耗子見了貓一樣,恭恭敬敬,臉上笑得都能著花。
顧長歌深吸口氣,點了點頭:“去也好,臣妾也想出宮了。對了,皇上本日不如去瞧瞧淑嬪,她有孕三月餘,之前不敢奉告皇上,先下皇上可要彌補她呢。”
毓貴妃抱著晗珠,瞧她們姐妹乾係如此好,也甚是欣喜:“你們兩個自入宮乾係就如許靠近,倒讓本宮想起還在閨閣時的姐妹了。可惜現在本宮身處後宮,而她卻在宮外。”
顧長歌內心打動,卻也責怪她:“還功德情疇昔的快,如果讓你與腹中子受累,我罪惡可就大了。雖說你隻是與我避開,到底那起子小人也冇少讓你受委曲,現在我與毓貴妃也順心了,前麵你就放心養胎吧。”
顧長歌起了打趣之心,俄然舉高了嗓音:“哎呀,如何滿宮裡連個送水的主子都冇有,勞煩本宮親身來一趟,好大膽量呀。”
等世人都走了,晗珠公主目睹著除了母妃外,隻剩下了淑娘娘與錦娘娘,刹時就活潑開了,笑著咧嘴環繞著母妃的脖子,將臉上的水珠蹭了她母妃一身。
瞧著她的神情彷彿是聞聲甚麼驚天奧妙,裴縝哈哈大笑:“就這麼說定了,長歌,你誰也不要說,到時候朕告訴你,你便與朕一同溜出去,不會有人曉得的。”
皇後被撤了執掌六宮的責權,而宮裡最高貴的女子現在有兩位,一同坐在永和宮裡閒話,彷彿此生都能夠如此平和安寧普通。
裴縝也想起來,分辯:“當時是替父皇做事,被人盯上,現在朕貴為天子,天然不會以身犯險。”
若說乾係好的姐妹一同入宮,倒一定是功德。多少女子為了承寵能夠不擇手腕,單說喬柳雙,她與喬柳雙也是名分上的姐妹,但實則是爾虞我詐。
她想起第一次碰到裴縝的景象。
溫木槿笑著說:“還很多虧了晗珠公主,要不如何才氣讓燕常在出來呢?”
顧長歌拉住溫木槿的手,眼裡蓄滿了抱愧,口中低聲說道:“難為你了,若不是為了幫我這一遭,你又何必來的。”
“傳聞喬柳雙曾經是錦貴妃的人,當年錦貴妃失勢就送了她上去,成果喬柳雙得寵惹了貴妃娘娘不快,這纔有現在了局!”一個尖細的嗓音說著。
“彆瞎扯,我瞧著這滿皇宮裡,也唯有錦貴妃最得寵,叫貴妃聞聲了,不得要了你的狗命!”有個小宮女笑著,聲音略微有點大。
顧長歌陪著裴縝在禦書房裡,裴縝看奏摺,顧長歌就翻越那些閒情逸緻的文章。裴縝平時很少在這個時候與顧長歌說話,一則後宮不得乾政,二則顧長歌固然經曆博識,卻極不愛前朝那些老臣們倚老賣老,聽得兩句也是嗤之以鼻不加批評。時候久了,裴縝也喜好顧長歌就在中間陪著,無需多言,各乾各的倒也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