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一說,三皇子哪能不急。
天子正在興頭上,眉頭一挑:“他如何來了,”與顧長歌對視一眼,說道,“傳。”
他又點了點頭。
且說挪到圓明園半個月後,氣候更加的酷熱起來了。
紅翡過來放下茶盞說道:“娘娘,內裡來信了,鄭逐本日便要動手了。”
鄭逐大喜過望,趕緊到門口看了人已經走遠了,折返返來把靠近窗戶的一個巨大花瓶搬開。
他舔了舔嘴唇,伸手摸地磚,有一條不較著的裂縫,用巧勁一摳地磚就翹起來了,內裡放著三本看上去都眾多了的破本子。他看也不看一把拿出來放到懷中存好,又把地磚按原樣放歸去。
顧長歌含笑,暗見曉得了。
那邊半個月冇呈現的鄭一一向在悶頭與宦海上的人打交道,總算是混了個臉熟。他叔父非常高興對勁,這個侄子總算能有點氣性了,曉得要長進,不免對他好了一些。
三皇子吃力坐起來,三皇子妃怕他牽動肩上的傷,扶著他,不覺變了神采:“晗母妃,容妾身說句不該說的,這百餘兩可夠平凡人家兩三年的開消了,這數額還不大?”
鄭逐莫名其妙,摸了摸腦袋,往花街柳巷去了,本日得了銀子清閒歡愉,給小桃花贖身,過神仙眷侶好日子去了!
前麵話還冇說完,天子啪的一聲伸手拍在桌子上,震得房頂的灰都落了幾落。
幸虧皇子妃勤懇,又讓下人好好為三皇子梳洗,這纔不顯得狼狽。
纔出了鄭府冇多遠,他就坐上了一個馬車,駕車的是壯漢,而坐車的就是之前的少年。
到了宮裡,紅翡從內裡迎出來,湊到顧長歌耳邊低聲說道:“方纔容五來了動靜,說鄭逐本日承了個官,鄭大人非常歡暢呢。”
看著皇貴妃如此嬌憨敬愛天子哈哈大笑。
他蹲下身,敲了敲地磚,果不其然,有空空的反響傳來。
顧長歌本日穿了平常的妃色裙子,裙裾密密麻麻繡了芍藥花,頭戴兩支金色鳳凰輝羽金鳳簪,一支淺金色步搖跟著頭部閒逛悄悄搖擺著工緻的弧度。
“那不就得了!”壯漢一鼓掌,“五百兩加五百兩,即是一千兩啊!”
天子沉聲:“之前隻覺得他們是貪財罷了,圖點蠅頭小利,朕也臨時姑息了,不想這一本本帳本算下來,竟然這麼大的數額,”他將本子甩在顧長歌麵前,“你看看吧,無妨。”
三皇子妃一愣,伸手去摸簪子,卻又說道:“皇家吃穿用度哪能與旁人比呢?”
顧長歌笑而不語,倒是碧璽說道:“奴婢多嘴,您也說了皇家吃穿用度旁人比不得,這點東西確切太少了,在皇上眼裡,怕是算不得貪汙納賄四個字。”
常常小廝出去打掃,都必須在他在的時候。這點就非常奇特,誰會答應有人在本身麵前打掃呢。但是他叔父就是如此,並且並不說啟事,嬸嬸倒是說叔父每次都感覺小廝打掃的不潔淨,必必要在本身眼皮子底下做才行。
常常想起壯漢那副洋洋得意又鼻孔朝天的模樣,恨得鄭逐就牙癢癢。
他傻傻的,點了點頭。
旁人或許覺得寶貝們都放到花瓶內裡了,但是鄭逐卻明白,這好東西必然鄙人麵!
拍了打門進了屋裡,鄭大人正坐在太師椅上看書。鄭逐恭恭敬敬哈腰叫了一聲叔父,忙上前去。
顧長歌不疑有他,拿起來翻了幾頁,眼睛就瞪大了,瞠目結舌:“這……這些算下來,足有百十萬兩,這些竟然都是貪汙納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