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都怪我,我一向對她坦白,恐怕她曉得了,不知輕重,橫衝直撞地肇事。”高芷斕拭了眼淚,站直了身子,俄然想到薑妘己的叮囑。
高芷斕沉浸在他的大話裡,全然信了。誰教她想了嘗羌這麼多年,靠著那點回想度日,這時,嘗羌的這般說辭,無疑撤銷了她的怨念,本來他醉酒覺得是夢。
她要佈一個局,把屬於她的身份親身拿返來 ...
高芷斕止步,硬著頭皮走向前去,太和殿門口的八角宮燈非常亮眼,將這紅牆金扁照得明晃晃的,甚為刺目。
心想這高芷斕也是命苦,嘗羌臨幸了她一回,她懷了薑妘己,差點被王後下毒手打了胎,幸虧安然地生下了薑妘己。薑妘己也是命大,若非太後親身脫手保她,她又怎會存於世。
高芷斕有些失落,那錦盒裡的金腰帶也未用上,嘗羌是思疑妘己的身份麼?
高芷斕心中的怕懼賽過了她下的決計,就在她籌算轉成分開時,邵隱瞥見了她,邵隱老遠就喊道“但是高氏?王上等著見你呢。”
她就是傻傻地信賴,總有一日嘗羌會來找他。
“我傳聞你這些年未曾婚配,帶著女兒度日,她的父親但是本王?”嘗羌單刀直入,隻要解了這個心結,他們之間的乾係纔會和緩些,不然這麼對峙著,總歸不是功德。
“是。”高芷斕簡樸地答,非常慎重,眼中卻盈滿霧氣。他竟然曉得,但是他卻從未找過她們母女,是薄倖還是寡意?
高芷斕手中握緊裝金腰帶的錦盒,這金腰帶不過是嘗羌那日喝了很多酒,一時髦起留給高芷斕的。嘗羌留下時並無旁的心機,高芷斕卻萬分珍惜,視作珍寶,日日拿出來瞧。
這公主的身份豈是那麼等閒獲得的,她受的那些苦與他有何乾係。
莫非是王後並未發明這件秘事,忽視粗心 ?
她在北宮的馬廄煎熬著,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
嘗羌歎幾口氣,又與高芷斕說了幾句相思的話。高芷斕臨走時,賞了她很多珠寶,華服,錦緞,隻字未進步芷斕入宮之事,給薑妘己身份之事。
“起來罷。”嘗羌站起家,走下金鑾座,緩緩走向高芷斕。
直到現在薑妘己已經快滿十三歲,她終究比及了這一日,她盼了多年的這一日。
“王上 ... 奴家 ... ”這些年吃的苦都值了,後半段她酸了鼻子,濕了眼眶,已然說不下去。
“奴家是胡塗,苦了妘己這麼多年,她本是公主,金枝玉葉。卻隨奴家受了很多罪,吃了很多苦,還望王上懲罰。”高芷斕說完就要跪,嘗羌雙手扶住了她。
驚蟄。
嘗羌內心的策畫的是,他要等著薑妘己來求他,並且,他要好好難堪她,看看她是否有資格做她的女兒。
他還要滴血認親,若薑妘己不是他的女兒,那麼休怪他無情無義!
待她行至太和殿的大殿門前,她躊躇起來,見了會如何,他會說甚麼,這麼多年,他從未找過她,隻怕早已經將她忘了 ..
“妘己這孩子甚是聰明聰明,本王很喜好她,本日她托我幫她尋她的生父,她是不是不曉得她的出身?”嘗羌摸索地問道,這高芷斕和順嬌媚,很好利用。
高芷斕進了殿門,隻見這內殿恢宏宏偉,氣勢澎湃,天家嚴肅安閒此中,那雕鏤龍的金柱特彆顯眼,教她生了三分驚駭,兩分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