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藍衣尚宮秋芝辦理起居寢食茶水滴心,衣物鞋履摒擋收儲。秋芝又擅梳頭,宮中時髦的各種款式髮髻都梳的極好,與荷兒兩個脾氣合得著,她兩個便專服侍藏嬌房中諸事。
琴歌已經跪在地上擺佈開弓用力扇起本身耳光來。芳婉儀緩緩喝著茶,盯著地上瑟瑟顫栗的琴歌,嘴角勾起個愉悅的笑容瞧著她臉頰垂垂紅腫發脹,出現星星點點的紅紫瘢點。
你可知往含珠宮去的莫氏,接連兩日都被宋氏賤人尋了不是,罰跪了兩個時候?!另有落梅宮的黃氏,那梅太醫的女兒若不是蒙她父親教誨了些歧黃之術,隻怕第一日就著了道兒。
來到芷汀宮已經三日,自頭一日與世人見麵訓話行賞,高低都歡歡樂喜的表了忠心,各自分撥職司細心奉侍。現在荷兒隻專管藏嬌貼身小衣物件,盥洗櫛沐,釵環金飾銀錢等事物。
開口向荷兒與秋蘭道:“不知為甚麼,這兩天我總有些心慌,想著怕是中了暑。安息一陣子又無事了,便未曾奉告你們,不成想明天更減輕了。”聲音細如蚊蟲,有氣有力。
秋蘭蹙著眉頭憂愁:“秀士身子不適竟未曾說,奴等也忽視了,真是該死。想是端五將近氣候悶熱,這碧蘿苑狹小,所蒔花木又多,秀士有些濕熱中暑。奴這就去稟告琴中宮請她回了綠綺執事叫太醫來與秀士瞧瞧。”
芳婉儀持著匕首在手中玩弄了一回,手指雖纖瘦白淨卻枯燥有力,指甲修得平短,掌上指肚皆長有薄繭,全然不像深宮弱女。
侍立芳婉儀身後的綠綺亦是目光冰冷,緊抿著嘴橫了琴歌一眼,琴歌身子一顫惶悚低下頭去不敢再言。
荷兒先喜上眉梢問她:“秋蘭姐姐,是不是官家要召秀士侍寢了?”
秋蘭笑盈盈道“我們秀士姝妍貌美,官家定要先召見的。奴剛纔在天井中采了些鳳仙花瓣,搗爛了給秀士染介入甲吧。秀士膚白,這嫣紅配著烏黑的手定是都雅的。”
另有去到朱寶瓶宮裡的兩個小狐媚子,覺得在她宮中能討得了好去,的確是癡人說夢!一群蠢物!這金氏在此我既未曾打她又未曾罵她,連見都未見她。她該謝天謝地纔是!”
兩個藍衣少監吉利與繁華專司往各處支付碧蘿苑各項份例或各宮來往外務。另有灑掃天井潔淨粗使白衣宮人桃兒菊兒與白衣寺人小全小祿做百般粗苯活計。
“娘子,娘子?”“秀士,秀士覺著那裡不適?”荷兒與秋蘭驚得大聲叫喚起來,荷兒趕著扶抱了藏嬌半坐在榻上。藏嬌靠著荷兒的身子喘氣了一陣,暈眩略覺好了些,隻是渾身軟綿綿如泥般提不努力來。
秋蘭身材長挑手腳聰明,脾氣非常聰明,倒與家中的繡杏非常類似,吵嘴也聰明。與各宮宮人大多熟絡,若探聽動靜來往傳話是極好的。
“娘娘,碧蘿苑當差的秋蘭求見綠綺,奴問她何事,她說玢秀士午後突發疾病。求稟告娘娘請個太醫來瞧瞧。”芷汀宮的中監長福俄然來到寢殿門外站立回話。
桌上放著青花小巧瓷盤,盤中盛著通紅巨大的石榴與鮮桃。荷兒侍在榻邊細細剝了半個石榴放在白瓷小碗中。藏嬌順手撚了幾枚晶瑩石榴籽放入口中,非常酸甜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