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怎生來了？”陸氏怔了怔，從座上站起，“但是繡繡出了何事？”

嗅完不敷，她還伸出指尖，蘸了藥汁，放在嘴裡砸吧砸吧兩下。

“哎!奴婢定會如數買返來！”采藍輕巧地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俗話說，赤腳的不怕穿鞋的，她連命都捨得豁出去，其他的人在動手算計她們時，就得衡量一番。

“娘，我想吃山棗糕。”

砸吧完了不忘點點頭，煞有介事道：“果然不苦。”語畢，兩眼亮閃閃地看著珍珠道：“好珍珠，前兒我病了，母親日日親身餵我用藥，今兒也讓我來奉侍母親吃藥吧？”

佟雪朝采藍招了招手，笑眯眯地帶她進了閣房。

佟雪便乖乖依在母切身邊，凝神聽著二人說話，彷彿一刻都離不得她。

“娘，兒頭暈。”

陸氏屋子裡的丫頭與佟雪姊妹都是極其靠近的，加上佟靖玄佳耦對女兒平常行事並不過分加以束縛，是以屋中那個也不感覺佟雪以指尖蘸藥有何不對，反而以為她病了一場，果然懂事了，學會體貼人了。

何永嬋終究將手指從佟雪腕上拿開。

“這孩子。”陸氏發笑，讓丫頭沏了茶，與何永嬋坐在一起閒話家常。

陸氏也去換了身衣裳。

佟雪頓時喜笑容開，走疇昔，將一應糕點擺在桌上，親身拿碟子裝了糕點，送與何永嬋與陸氏，並喂陸氏吃了好幾口，這才坐下來，慢吞吞享用起來。

陸氏服用的安胎藥是以三大碗水浸泡草藥，先用大火煮開，再以文火漸漸煎熬，用時一時三刻方得了這一碗藥。

佟雪大病初癒，並無多少胃口，小半個時候，勉強用了兩塊糕點，喝了小半碗米粥，便放下碗，眼巴巴盯著門外，似在等采藍返來。

陸氏的心都將近熔化了，這當口也顧不得尋采青的錯處，忙讓珍珠傳膳。

佟雪謹慎走上前，謹慎翼翼接過藥碗，在回身的時候，兩腿忽地顫抖了下，雙手指尖也隨之一抖，藥碗倒是保住了，內裡的藥汁卻灑了個完整。

“女人！”一旁的采青最早反應過來，倉猝上前將佟雪扶住。

佟雪抬手揉了揉額頭，目中暴露一絲茫然，一雙眼睛濕漉漉的，瞧著無辜又不幸。

陸氏便命珍珠傳采藍過來，並帶一套衣裳過來給佟錦換。

佟雪臉上暴露如釋重負的笑意，主仆二人湊在一起小聲嘀咕著，嘴裡唸叨著各種吃食的名字走出閣房。

“那便有勞大女人，奴婢能夠偷個懶了。”珍珠說著，將藥碗遞了疇昔。

陸氏被她逗得撲哧一笑，“可不是！肚皮鼓的像隻小西瓜！”

“既要出門，跟娘說聲便是，何故要偷溜出去？”陸氏點了點她的額頭，“下次切莫如此了。”

“采藍，你來替我換衣，我另有很多想吃的吃食要奉告與你。”

“是我急著見母親，纔不顧勸的。”采青的話，替佟雪分離了部分重視力，也使得她順理成章地歪在母親懷裡，聲音悶悶的，帶著些許撒嬌的意味道：“娘，阿錦餓了。”

目睹采藍走遠了，佟雪複歪進陸氏懷裡，乾脆道：“劉爺爺的糖人兒捏地跟真的一樣。”

“這藥方但是何姨所開？何姨醫術無雙，就連開的藥，也不似宮中的太醫，有一股難聞的苦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