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小孩子家家，怎收回如此老成的感概。”陸氏將佟雪拉進懷裡，垂憐地摸了摸她的頭。

還是她早就思疑陸方，公開裡讓人探聽過？

“兒感覺珍珠的猜測甚是有理，此事隻等查證便會水落石出，我們不若先將陸方關押起來，待查清原委，到時是扭送官府還是逐出侯府，您再酌情措置？”

這些是她命采藍這兩天賦探聽出來的事情，珍珠待在府裡，未曾出過門，如何曉得？

而珍珠，僅憑方纔與陸方的一番爭論拉扯，便能推斷出陸方在內裡有了女人，足見其心機之細緻敏感。

“奴婢懇請夫人馬上叮嚀掌櫃的盤點金鋪與帳本，他既染上賭癮，又要扶養那等女人，隻怕破鈔不小，從奴婢這兒騙的銀子遠不敷用，指不定他就將主張打到金鋪上去了。”

珍珠垂首看著佟雪，眼裡含著兩泡淚，欲滴未滴，強自忍著，雙唇悄悄顫抖。

陸氏原也在傷感中，見她如此感慨，卻有些想笑。

“此事錯不在你，且你能大義滅親，到處為母親著想，母親隻會念著你的好，心疼你的難處，又如何會罰你？”佟雪仰著小臉，一臉當真地看著珍珠道。

母女倆膩歪了一陣，陸氏麵上暴露乏意，佟雪催著陸氏去歇息。

“奴婢雖有所發覺陸方的異處，卻未曾及時稟告，請夫人措置。”待陸方被壓下去，屋裡隻剩陸氏等人，珍珠以頭觸地，顫聲道。

佟雪目光訝異地自珍珠身上掠過，又落在陸方臉上。

佟雪又想起阿誰記錄府中大家環境的冊子，重新將目光放在珍珠身上。

她也回了寒梅館。

到得晚些時候，佟雪讓采青去朝陽堂刺探動靜，果聽佟掌櫃回報，鋪子裡共喪失了八件金器，總值三千四百五十八兩銀子。

與之比擬，陸方就顯得太不堪了。

佟雪聽到此處，心下暗驚。

“女人！”采藍從外間出去，神采有些發白隧道：“奴婢傳聞，陸方他在柴房裡用褲袋自縊了！”

“稟夫人，奴婢並冇有信口雌黃。”相對陸方較著心虛的反應，珍珠看起來平靜很多。

陸氏愣了愣，神采有些黯然，“珍珠剛來朝陽堂時，若你這般大，一晃十多年疇昔了。陸方那小子還是我跟你爹提起珍珠婚事時，你爹保舉的，原極誠懇，誰知竟偷偷學壞了呢。”

“是不是歪曲一查便知，你爹孃俱是府裡的白叟，我若大動兵戈派人去查，到時但是他們冇臉。”陸氏嘴角噙著一縷嘲笑，語聲陡峭卻氣勢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