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沈嫵直接讓人去壽康宮告了假,冇去存候。奶孃也把睡醒了的大皇子抱到外殿去了,免得打攪到沈嫵歇息。固然已顛末端早膳的時候,但是沈嫵這邊還睡得安穩。
她的腔調聽著有些奇特,被沈嫵抓了個正著,即便常日裡淡定如她,也有些節製不住本身。
沈嫵的眼睛悄悄眯起,臉上帶著幾分陰沉。她冇有說話,隻是加快了腳步。
明音湊上來瞥了一眼,一瞧上頭甚麼都冇有,不由得撇了撇嘴。
三人一向熬到深夜纔算是大抵清算出來了,沈嫵從中挑了幾張位份不高的妃嬪的字條出來,上麵無一例外都是密密麻麻的一片。
看著這發亮的針尖,沈嫵內心的火氣一下子便冒了出來。當真有人是按捺不住了,這禮品裡頭害人的東西送的越來越明目張膽,她臨時未出聲,冇想到落在旁人眼裡倒成了一種鼓勵,狠勁兒地欺上門來。
“待會子等明音返來再說吧,看看她的手上可沾了毒冇有?真是難為她了,今兒早晨就開端清算先前查出來有題目的禮品,一筆條記下來,本宮要一個個甩她們臉上!”沈嫵的臉上逐步暴露幾分陰狠的神采,自從皇宗子搬到錦顏殿以後,她便很少露麵了。
幾小我圍坐在一起,中間燒的炭火非常暢旺,上麪攤著鐵架,正“嗞嗞”地烤著鹿肉,大老遠就能聞到香味。
“嘖嘖,瞧瞧這位牧美人,當真是心太狠。這紙上密密麻麻的全數都是她的罪證!”明音伸手捧起本身剛寫好的字條,漸漸地吹乾了上頭的墨跡。
明音忿忿地拿起兩件衣裳,甩到了一邊,既像是宣泄,又像是在查詢題目。最後她實在憋不住了,纔對沈嫵開口道:“娘娘,那杜老頭兒當真可愛,一開端恐嚇奴婢,說是體內有奇毒,來晚了讓奴婢等死呢!聽他忽悠了半晌,才說是恐嚇奴婢的,還指責奴婢冷心冷肺,竟連哭都不會!”
她的話音剛落,就有幾個坐在她身邊的妃嬪隨聲擁戴起來,嬌脆的笑聲再次傳遍了湖心亭當中。這幾句話傳到沈嫵的耳朵裡,可就冇有那麼好笑了。她肅著一張臉,陰測測地看著亭中的世人。亭子外頭候著的幾個宮人,都是驚了一身的盜汗,好幾次想開口出聲提示裡頭的主子,無法蘭卉姑姑和明音一人看著一邊,就是不讓他們出聲。
待走近了細瞧,沈嫵才發明石桌上放著燙好的酒釀,幾人略微抬高的談笑聲,也都傳了過來。
沈嫵一挑眉頭,暗自想著這幫人可真會享用。將頭上戴著的披風帽摘下,順手理了剃頭髻,才扶著明音的手往裡頭走。
蘭卉挑著門簾走了出去,悄悄眯起眼睛瞧了瞧那堆禮品,公然最上頭的一雙小鞋子鞋麵兒上模糊暴露細細的針尖來。蘭卉謹慎翼翼地拿起鞋子,放在鼻尖嗅了嗅,肯定冇有甚麼奇特的味道,隻這根針插在裡頭,纔拿著鞋子走到了床邊,遞給沈嫵瞧。
她說到這裡,悄悄地咬緊了牙齒,臉上仇恨的神情更加現顯,終究長舒了一口氣,彷彿感覺本身跟一個老頭兒普通見地,有些掉價兒,便歎聲道:“算了,奴婢就是享福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