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本軍人先是驚詫,繼而是更加的惶恐起來,最後竟慌裡鎮靜的縮回了山林裡,隻留下幾個瑟瑟顫栗的土著民兵,在那邊進退不得。
前麵幾騎忙分出一人留下來照看馬匹,其他人如影隨形普通跟在那首級身後。
這對馬島上現在固然已經修有簡易船埠,倒是個隧道的淺水船埠,容不得千料以上的大船收支,是以隻要四艘五百料的戰船順利停在船埠旁,至於乘坐一千五百料旗艦的武凱、韓世忠二人,便也隻能劃著劃子登岸。
宗重尚倉猝伸手攔住了他,滿麵堆笑道:“犬子年幼無知,還請上差莫怪。”
“俺明白了!”
高麗領導滿麵幽怨的收住了話頭,上前幾步,扯著嗓子與那日本軍人對吼起來。
“佛爺。”
武凱倒是獵奇道:“你還會說日……咳咳,倭人的說話?”
這少年卻也說的一口汴梁官話。
“是你兒子?”林沖略一躊躇,便把手一讓,道:“那你們父子一起隨某來吧。”
伴跟著一聲沉悶的撞擊聲,船幫緩緩靠在岸邊,那小舢板顫了幾顫才重新規複了均衡,曹陽忙帶著幾個海員上前,將船身牢固在木樁上,又在船身與船埠之間搭了塊粗木板,這纔將武凱、韓世忠請下了船。
按照高麗領導的說法,那廝是急著回城請家主出麵去了。
武凱心中暗喜,大要上倒是不動聲色,對林沖使了個眼色,林沖會心,手按腰刀麵無神采的到了宗重尚麵前,抉剔的打量了他幾眼,這才冷冷的道:“你隨我來,其他人在這裡候著。”
武凱正要表示那高麗領導疇昔迎一迎,免得說話不通,鬨出甚麼曲解來。
頓了頓,他又叮嚀道:“我們說不定還要在這裡待上幾日,你去把彆的幾艘船上的人接一半登陸――在慶尚道輪值的優先。”
旁人倒也罷了,宗重尚身邊一個少年倒是勃然變色,身子往前一挺,怒道:“你是甚麼東西,怎敢……”
宗重尚跟在林沖身後,見四周八方都是雄渾的大宋軍漢,一個個刀槍在手、身背強弓,心中便又多了幾分忐忑,因而來到武凱麵前,不等叮嚀,便拉著兒子上前大禮參拜,口稱:“對馬島保護宗重尚,見過上邦朱紫。”
韓世忠恍然道:“這就跟你們高麗國的天孫貴族,都愛說漢人的話寫漢人的字是一樣的。”
這倒費事了!
“大人。”
武凱擺擺手:“這裡既然是有主之地,我們鬨出這麼大動靜,天然有人會找過來。”
曹陽見武凱四下裡踅摸,便猜到了他的意義,忙上前解釋道:“臨泊岸的時候,船埠上的土人見我們人多勢眾,便一股腦都逃散了――要不,我讓林沖帶隊去捉上幾個?”
約莫花了一刻鐘掛零,那四艘五百料的戰船又運來了四百多官兵,目睹這船埠四周便有些發揮不開,韓世忠正籌算讓林沖帶一部分人,去西南邊山林前的空位佈陣,卻忽聽那山林裡傳出一陣嘰裡呱啦的動靜。
此時三百多名海軍官兵早已在岸上列隊,隻是武凱舉目四望,除了岸邊停靠的那幾艘破漁船,卻並未看到有甚麼倭人土著。
宗重尚的兒子固然不是很甘心,但見父親大人如此,也隻好跟著他一起跪伏於地。
隻是這般一來,船上不免便有些擁堵,以是每到泊岸時,便會分出一半人馬,到岸上放風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