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吳金貴那條腿舉在半空當中,既忘了踹、也忘了收,金雞獨立了半響,才難以置信的吐出了四個字:“怎……如何能夠?!”
那二郎忙恭敬的拱了拱手,道:“大人,小侄在祝家莊探聽到一個動靜,感覺事關嚴峻,便倉猝趕了返來。”
前次去陽穀,吳金貴就對李達天非常不滿,現在更是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要曉得現在但是他高升的關頭時候,現在出了這等忽略,彆說是高升,不遭貶斥就是好的!
話音未落,真的便衝出去一名虞侯,但見他約莫二十出頭的年紀,身材高大、邊幅英挺,眉宇之間卻和吳夫人有幾分類似。
吳金貴一聽到武大二字,真是氣不打一處來,猛地跳將起來,正籌辦再次把書案踹翻,忽聽門外有人嚷道:“老爺、老爺!城門官方纔找上門來,說是……說是咱家小娘子正在城外候著,要進城探親!”
吳金貴氣的三屍神暴跳,伸手欲打,可想起二十多年的伉儷情分,卻又不管如何也下不了手,最後能寂然的在書案上捶了一拳,恨聲道:“你當老子不想救回女兒?可……可你也得容我想個萬全之策啊!”
吳金貴斜倚在窗前,手捧著一卷藍皮白底的《司馬法》,倒是連翻開看一眼的興趣都冇有,隻恨不得將這書團上一團,直接塞進自家娘子嘴裡,好落得一時半刻的安寧。
吳金貴見出去的是他,也不幸虧孃家人麵前讓老婆下不來台,因而擺了擺手,道:“好了,我們有閒事要談,你且先歸去歇著,女兒的事我自有事理!”
“甚麼?又是這廝做的功德?!”
“大人!”
“老爺,您倒是說句話!”
吳夫人倒也硬氣,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還是梗著脖子道:“老爺如果心疼銀子,便把妾身殺了都行,我隻求你把月娘平安然安的帶返來!”
“你……你你你……”
吳夫人悻悻的分開以後,吳金貴表示虞侯將書案扶起,這才沉聲道:“二郎,我不是讓你留在祝家莊,刺探那些梁山賊人的動靜麼,你怎得這麼快就跑返來了?”
“等等!”吳金貴越聽越心驚,忙攔住了她,捧著那一疊白娟顫聲道:“你……你一共花了多少銀子?!”
“老爺,您先帶兵疇昔,路上再想也來得及!”
“傳聞那武大每天都要吃一顆民氣、兩副肝膽,似這般魔王,便是嚇也把人嚇死了,更彆說還要與他睡在一處,老爺,你就……”
至此,梁山賊犯境的真正目標已經完成,以是才合兵一處,安閒退回了老巢。
他指著老婆,將後槽牙咬得哢哢作響,倒是半響擠不出一句整話來。
說著,衝吳金貴一拱手,也不等他點頭同意,便獨自出門去了。
因為此次梁山賊寇退的俄然,幾近毫無前兆可言,細思之下實在有很多可疑之處。
吳都監隻感覺心口窩生疼、兩眼金星亂冒,要曉得他這般駐守本地的武將,可不比人家文官清貴,平時除了吃些空餉外就冇有多少進項了,再加上常日裡開消也大,這些年好不輕易才積累了上萬銀子,誰知一個冇看住,便被老婆敗出去三分之一!
“你……你這胡攪蠻纏的婆娘!我……我我我……”
聽她越說越離譜,吳金貴終究忍不住把書往地上一摔,怒道:“夠了!你這婆娘怎得聽風便是雨?再說了,不是另有人說那武大是佛陀轉世嗎,這你如何就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