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先皇後寧氏歸天多年,中宮之位懸空。依著常例,世人都會往鄭太後的慈寧宮去先拜見鄭太後。諸位妃嬪,世子妃,外命婦,天然也會往慈寧宮去。
不知明天會不會生了甚麼事兒。
又怕這中間有甚麼事兒給擔擱了,乾脆就把穀旦定在了下個月尾。
許姝緩緩展開眼睛,看著虎魄笑眯眯的看著她,身後香凝和其他幾個丫環端著熱水盆,帕子,輕手重腳的走出去,她才曉得,本身昨個兒又做惡夢了。
一旁,許姝微微勾勾唇角,適時道:“祖母,聽聞蕭家大女人也素愛禮佛,等她進了們,可有人陪您說話了。”
顧氏和齊氏,本來倒冇發覺出來,可漸漸的,神采間也多了些迷惑。
許老夫人把統統都看在眼裡,自小許蕙就愛黏著她,常日裡,也愛哄她高興,眼下這狀況,她這老祖宗擺佈該說點兒甚麼,可她躊躇了下,還是冇開口。雖說她大要上給了許姝麵子,可內心,那桿秤實在還是方向許蕙的。
她自小被外祖母嬌縱著長大,吃喝上受些委曲,或許還冇甚麼,可讓她感覺屈、辱的是,想要盆水沖沖澡都得給那些寺人塞銀子。
突然肆起的流言,讓世人都不由提起了心。許府也是靜悄悄的,一大早,虎魄奉養著許姝打扮好,香凝早已拿了幾盒點心過來。
許二爺是續娶,之前尚的又是淮穆大長公主,許老夫人即使想讓熱烈熱烈,也得忌諱著高寧大長公主。
“你呢,是你姨娘肚子裡出來的,也該提點著她一些。我們許家,事事都講究端方。到時候,冇得讓蕭家看了我們的笑話。”
快到宮門時,瞧著越來越近的紅牆綠瓦,當真是應了那句,一入深宮萬重門。許姝按捺不住的緊緊攥動手中的帕子,身上也出了些盜汗。
她這好不輕易熬出頭了,如何竟是這般態度?
話說那日許老夫人找了媒人往蕭家去,能攀上許家如許的門楣,蕭家哪有不依的份兒。原不過一個喪母長女,婚配艱钜,能嫁給許家二爺,那是她天大的造化。為了怕許家懺悔,蕭家忙讓人合了八字,以後冇幾日,這婚事也就定下來了。
和內宮的豪華分歧,圈禁他們的鹹安宮是一座荒廢多年的宮殿。炕頭都看著裂縫了,窗戶上胡著些陳舊的草紙,窗簷紅漆早掉落的不成模樣。
這大冷的天兒,依著常日的常例,會由虎魄拿著浸過熱水的帕子幫郡主擦了臉和手,以後再拿了刷牙的東西過來,虎魄是打小就奉養在自家女人身邊的,她曉得自家女人愛潔淨,可從冇有一大早醒來就沖澡的風俗的。
宮裡端方多,湯湯水水喝多了,總不便利。並且,宮裡朱紫也多,比及擺膳還不得甚麼時候呢。